宋鄰眼睛都紅了,這機會對他來說實在太重要了,可今天所有的風頭都被凡宵搶走了。
一時間人群紛紛開始附和宋鄰的話,甚至有人開始往台上扔東西。
凡宵的眼睛中充滿了絕望的痛苦,他抬起頭望向上空自己的投影,拚命忍著眼淚。
就在他抬起頭的時候,角樓上的阿嬌向下拋出了她的披帛。
那看著並不長的披帛像是會自動伸長一樣從高處浮遊而下。
披帛拂過凡宵的臉,他嗅到了一股特殊的幽香。
這香味帶著一種燥熱之感瞬間席卷了他的全身,他的腦中傳來一陣陣惱人的轟鳴,隨後就直接暈了過去。
在他徹底失去意識之前,他看到自己的投影正一點點從空中消散。
看著凡宵突然暈倒在地,宋鄰一時有些錯愕。
他上前用腳撥動了一下凡宵的身體,接著他就聽見凡宵的身上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這聲音十分怪異,聽得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但是更怪異的還是他接下來看到的場景。
凡宵露出的手臂上長出了一排細細的鱗片,那鱗片還不斷沿著他的皮膚向上爬動,不一會就蔓延到了臉上。
“啊!”
一個孩子看到凡宵這副樣子,發出了刺耳的尖叫聲。
“他怎麼了?”
人群中議論紛紛。
“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中邪了?”
宋鄰有些害怕了,慢慢後退了幾步。
這時一個護軍走了過來想要查看情況。
誰知凡宵在他靠近的瞬間突然從地上躍起,然後就像條件反射一般將護軍推開了。
就是這看似隨意的輕輕一推,那護軍就直接像被打飛出去一般,狠狠撞在了一旁的花柱上。
凡宵身上那陣怪聲還沒停,他的眼睛已經變成了濃烈的赤金色,口中不斷喘著粗氣。
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現在完全是失控的狀態。
越來越多的護軍圍了上來,而凡宵的異變也越發強烈。
他胡亂揮舞著雙手,右手的指甲已經長成了那種鋒利的鉤爪,被他拍到的人的胳膊上立刻被撕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
“怪物啊!”
圍著的人群中不斷發出驚叫聲,人人惶恐,四散逃離。
“快抓住他!”
領隊一邊下達命令一邊將受傷的護軍拖到了一旁。
凡宵還在不斷吼叫著撞開圍上來的護軍,連電鏈都拖不住他。
他一下從重圍中躍出,發瘋似的向著一旁跑去。
可是他還沒跑兩步就摔在了地上,隨後就徹底失去了行動力。
因為剛才的混戰,凡宵身上那件武館的黑色短袍都快被撕碎了,隻剩下一些布條還掛在身上。
透過破裂的領口可以看到他的脈搏正在瘋狂跳動,那血管像是要從皮膚中突破出來一般,完全不是正常的頻率。
就在護軍們想要趁此機會上去把凡宵抓起來的時候,左都護庭書卿走了出來。
“都散了,這件事我來處理,把受傷的人送去治療。”
庭書卿的聲音和她的臉一樣冷。
雖然都是族長紅葉的親衛,但是庭書卿和凡離完全是兩個樣。
凡離喜歡全套帶有紅葉標誌的護衛甲胄,梳著高高的馬尾,跳脫活潑。
而庭書卿性子冷淡,向來討厭這種沉重複雜的衣服,她隻著短衣短褲,手腳戴著護環,幹練利落。
“左都護,這……”
“聽不懂我說的話嗎?”
“並非我要多事,可凡宵偷號牌參賽在先,異變傷人在後,這事絕不能輕輕揭過。”
領隊這話一出,護軍們也硬氣起來了。
“這凡宵本就是不祥之人,族長卻還這樣護著他,現在他鬧出這種事來,隻怕也影響族長的威權。”
“你看看他這長發,怕不是和族長學的吧,大男人看著跟個姑娘似的。”
這個護軍的話音剛落,庭書卿腰間的長柄環首刀就已經指到了他的咽喉處。
“再說一句,你的人頭就不必留了。”
庭書卿眯起的眼睛裏滿是殺氣。
“書卿!”
一旁傳來了一聲呼叫,阻止了庭書卿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