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快,一瞬間半個月就過去了。
凡宵每天除了例行的練功,就是在荷池邊瘋玩。
木屋裏除了通訊器,並沒有給他準備什麼多餘的電子設備。
其實就算準備了,他也不想用。
在平蒼澗的時候,凡宵每天去學堂都要對著學習屏,看得眼睛都酸痛了。
有一回他因為訓練太累在課堂上睡著了,頭直接砸在了屏幕上,硬是給屏幕砸出了一條裂縫。
夫卿和凡離她們一說,凡宵免不了又挨了好大一頓教訓。
池中波紋浮動的地方遊著好幾群薄魚,薄魚的外形如同鱔魚,紅色的魚目長在頭頂上,最喜歡成群浮遊。
凡宵操著一個小魚網,撈了一網薄魚出來裝進玻璃罐裏,然後觀察這些小魚在陽光下不斷變換色彩的魚翼。
平蒼澗大大小小的水池中也有不少的薄魚,孩子們很喜歡去撈著玩。
有許多小孩會把那些薄魚籠放幹水,任它們渴死。
其實這樣的事有什麼樂趣呢,也許就是看到這些小東西逃不出去卻又疲於奔命的樣子覺得很滑稽吧。
但是凡宵卻總是把它們都撿了放回池子裏。
紅葉看著監控中凡宵活潑的身影,心中很是觸動。
這斷心潭原本是紅葉和母親的秘密基地,當上族長後,紅葉費了好大的勁才用屏障把斷心潭護住了。
幾年後,枯死的荷花重新盛開,這裏成了他失去母親後唯一的精神依托。
想到母親,紅葉仿佛一下回到了凡宵被交到自己的手裏的那天。
十年前的那個晚上,還是嬰兒的凡宵被從廢體盒中抱了出來,放在了紅葉的懷裏。
凡宵不哭不鬧,隻發出一些很輕的呢喃聲。
借著溯月的紅光,可以看見他右邊臉頰上有一排星宿般整齊排列的小痣。
凡宵在池邊嬉戲的身影映在紅葉的眼裏,他輕輕歎了一口。
對於凡宵他有太多的愧疚,即便是多年的偏愛,也彌補不了這個孩子所受的苦。
但是他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
紅葉關閉了監控屏幕,走進內室撥通了秘線視訊。
此時凡宵還躺在池邊,斷心潭這裏的生活安靜閑逸,凡宵隻覺得時間都變慢了。
“救命啊!救命!”
斷心潭附近傳來一陣尖利的呼救聲,嚇得凡宵差點摔了手中的玻璃瓶。
他放下瓶子,扶著腰間的刀慢慢靠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東北方向的樹叢不停抖動著,凡宵立刻繃緊了神經。
凡離曾經告訴過他,林中有些文獸可以學人說話,力量十分強大。
“啊!”
可從樹叢中衝出來的並不是什麼文獸,而是一個長相圓鈍可愛的女孩。
凡宵拿刀的手直接僵住了,他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那女孩並沒有戴呼吸罩,定是符獸族的人,可符獸族的人又怎麼會跑到深木林來呢?
還沒等凡宵從這個震驚中走出來,下一個震驚就衝了過來。
那女孩不停向前跑著,然後直直穿過了屏障,一下撞在了凡宵的身上。
撞上的那一下,她手腕上掛著的鈴鐺手環發出一連串清脆的響聲。
“啊!”
柾星看到凡宵著實被嚇得不清。
“你別怕,我不是怪物。”
凡宵趕緊後退一步,離遠了點。
“你,你.......外麵那個東西它.......”
此時一隻文獸正在屏障外繞著圈,眼睛死死盯著兩人。
“別怕別怕,它進不來的,這裏有防護屏障……誒?等下,你是怎麼進來的?”
凡宵這時候才反應過來。
怎麼這女孩直接就穿過了屏障,說好的沒有密碼誰都進不來呢,難不成是凡離在框他?
“啊,大概是因為這個,”
柾星晃了晃手腕上的鈴鐺。
“這是閃躍鈴,可以用於空間跳躍。我還沒有符文,這個算是我的練習工具。不過我還不熟練,所以它有時候也不管用……”
“你是符獸族人。”
“嗯嗯。我叫柾星,你叫什麼?我從未見過你,你在這幹嗎?這裏怎麼和外麵都不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