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文族真是人才輩出啊，我就說今年的選拔賽一定會很精彩，果然不出所料。”
環龍站起來鼓起了掌，他笑得開懷，但是凡離已經要哭了，
“你叫什麼名字？”
環龍對著凡宵問道。
凡宵下意識想開口，但是卻又閉上了嘴巴。他曾經是這樣喜歡這個名字，但是現在他卻說不出口。
環龍又看向了紅葉。
“凡宵。”
紅葉無力地答道。
“凡宵。好名字，是右都護起的名字嗎？”
“是。”
凡離已經心如死灰。
“你母親要是知道，應該也會高興吧。”
聽到環龍居然敢提起母親，凡離氣得青筋暴起，咬緊了牙齒。
凡離現在都還記得母親和其他修文族的女人們被當作祭品送進主城區的那一天。
母親踏上輕艦的那一刻，凡離就知道自己永遠見不到她了。
“那今日就到這裏吧。既然今年隻有一人，那也就不用安排什麼了，一會兒讓這孩子直接跟我走。”
凡離的眼眶已經紅透了，她抬起頭來看著凡宵。
可凡宵還是那副眼神空洞的樣子，根本沒看她們一眼，也沒有給出任何反應。
“謝謝紅葉族長的招待，稍後城中會有人送來獎賞。”
“多謝天君。”
事已至此，紅葉已經無力扭轉現狀，隻能考慮今後。
環龍還要去休整一番，趁著這會兒功夫，凡離她們總算是單獨見了凡宵一麵。
凡宵正坐在休息室裏，低著頭，也沒去洗洗臉上的血跡，就那樣呆滯地坐在那裏。
“阿宵，究竟發生什麼事了？你為什麼這麼不聽話啊，為什麼要跑回來參加選拔賽！”
凡離一開口眼淚就掉了下來。
“你們當然不希望我參加選拔賽。”
凡宵的聲音聽起來特別沙啞，說話的時候都劃得自己嗓子生疼。
“我們當然不希望你參加選拔賽，你知道這有多危險嗎？昨晚到底怎麼了？”
“看到我沒死，你們很失望吧。”
“你說什麼？”
紅葉特別錯愕。
“您派人殺我，還要裝傻嗎？”
“小子，說話注意點。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許汙蔑族長。”
庭書卿有些不悅。
“汙蔑？”
凡宵把芯片從口袋裏掏了出來。
“這是什麼東西你們應該比我清楚吧。”
凡宵站了起來，額前的碎發遮住了他的眼神。
“我什麼都知道了。你們還真是用心良苦啊。”
他將芯片拋到三人麵前，始終沒有把頭抬起來。
“你們知道嗎？連去殺我的人都說我可憐。既然我是異族的種，你們又為什麼要把我養大，為什麼不讓我死了算了。”
“阿宵......”
凡離聽著他的哭腔心裏很難受。
“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麼樣？離姐姐，曾經你告訴我你母親被獻祭給了符獸族人，我還為此難受了好久，原來我自己就是符獸族的人。”
凡宵哽咽著，差點說不下去。
“就是因為這個嗎？所以你才這麼對我。”
“不是的，不是的，你聽我說......”
凡離趕忙走到凡宵麵前，伸手想給他擦眼淚，她的手才剛抬起來就被凡宵重重的打開。
“現在想想，修文族的女人們要遭受這種罪，誰知道是不是你們作孽太多！”
“你閉嘴！”
凡離結結實實往凡宵臉上扇了一個巴掌。
這是凡離第一次打他，從前，不管他闖了多大的禍，凡離都從沒打過他。
凡宵愣愣地摸著自己的左臉，這一巴掌，他覺得比被捅了一刀還疼。
凡離自己也愣住了，她剛才實在是被凡宵那句話氣昏了頭。
沉沉的一聲悶響後，凡宵直接跪倒在了凡離她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