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這男子的麵容和凡宵一模一樣，隻是看起來比凡宵略微成熟一些，身形也更高大。
和真正的凡宵比起來，他的表情雖然看著生動，但是那過於準確的臉部肌肉運動，遠不如凡宵的神情那般自然靈動。
男子穿著環龍繼位獸神前的舊衣袍，環龍看著這件水墨色漸變的袍子，不禁又想起在溯月的時光。
即便自己現在的計劃一切順利，可這溯月是再也回不去了。
“以後不需要這樣說話。我不是在命令你，隻是在和你交流。”
“凡宵明白了。”
男子的聲音也和凡宵別無二致。
“從今往後你時時跟隨我，記得調試聲音。”
環龍隨手變幻出了一個獸紋麵具。
“出了夏塢就要帶上它。為了避免麻煩，以後在外，你叫阿原。”
“阿原明白了。”
阿原對環龍說出的任何東西都沒有多餘的反應，他還處於初始階段。
不過環龍並不著急，要想讓他真正成為自己想要的人，還需要一個過程。
“沒事，你慢慢學，我有耐心。”
次日，缺席了幾天訓練的凡宵終於回到了靈境之中。
今日的訓練和前時都不太一樣。
今天不再是模擬戰，而是真實的對戰，對戰的對象就是主城區中無處不在的盲氏。
盲氏的改造和訓練都仰仗著於蛇的能力，可控的感官和情緒讓他們成了最佳戰士。
雖然在等級上盲氏隻是辛級，僅高於壬勞工，但是盲氏的培養需要耗費很多成本，不像勞工那樣隻要通過基礎訓練就能上崗。
同時，盲氏在正式進入隊伍前還會有非常嚴格的篩選，不合格的人會直接被當作最低級的癸級廢體處理。
符獸族人雖然可以在深木林中自由呼吸，可是林中不僅沒有生存物資，還有凶猛的異獸。
除非能逃到平蒼澗去，否則不可能活得下來。
可是即便有人能逃到那裏，修文族的人也是絕對不會接納他們的。
所以盲氏的選拔也是生死之戰。
勞工考試不通過，最多是被發配去做最底層的苦力活，但是盲氏不合格，那就沒有任何存活的理由了。
凡宵看著前麵站著的黑壓壓的一群盲氏，不知怎麼覺得有些害怕。
他倒不是害怕他們的能力，而是這些士兵和修文族的護軍比起來實在是太不像人類了。
明明都是血肉之軀，但是他們的表情和姿態卻透著很強的機械感，凡宵覺得平蒼澗的線偶都比他們有生氣。
現下幾個小組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分開，而是都在同一個空間之中，甚至連庭書悅也一直還沒來。
“今天我們和他們對戰？模擬訓練才沒多久，是不是太急了些。”
柾星先發問了。
“是有些奇怪，我看過往年的記錄，從前的訓練進度沒有這麼快。”
林角也覺得疑惑。
“我們太慘了吧。”
言子安叫苦連天，她的符文風疾在攻擊上並不占優勢，而盲氏們極善於戰鬥，這要是打起來，她總不能一直逃跑吧。
“沒事，跑快點他們就抓不到你了。”
凡宵忍不住調侃她。
“你！”
言子安作勢就要打他，但是她的動作被上方傳來的聲音打斷了。
大家本以為是庭書悅來了，但是沒想到下來的人居然是一個穿著白色齊胸儒裙的女孩。
之所以會稱她為女孩，是因為她的個子簡直和飄颻一模一樣。
符獸族人十五歲成年後就不會再變老，因此大家的生長階段也和普通人族不一樣，大家可以更早地達到成熟的狀態。
而這個女孩和飄颻一樣，都像是人族八九歲的兒童一樣，個子很小，麵容也很稚嫩。
隻是比起飄颻的靈動可愛，這個女孩看起來總讓人覺得透著一股陰森的氣息。
“各位，我是火垣城的上武靈圓，盲氏的訓練師，今日由我來為大家上課。”
靈圓的聲音聽起來和她的人一樣，幽幽飄忽，似近似遠，猶如從冰窖中散發出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