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具下麵的確是凡宵的那張臉。
但是這個阿原絕不是那天她在夏塢中看到的那個阿原。
這是一個長著同一張臉的冒牌貨。
甚至都不是凡宵的冒牌貨,隻是阿原的冒牌貨。
沉思了片刻後,於蛇對今天這場莫名其妙的突發事件有了新的認識。
“天女。”
蕭玉關帶著盲氏們收拾完了現場。
“我們回去吧,你陪我去看看天君。”
於蛇將那頭顱拋下,留下了那張烏黑的獸紋麵具。
離開的時候,於蛇望著台下的凡宵和柾星他們,難得的露出了一點笑容。
“阿宵,你剛才衝上去真是把我嚇壞了。”
“沒事了,我隻是......”
“從前發生什麼事了嗎?我總覺得你今天不開心。”
柾星終於還是問出來了。
“星兒,我現在不知道怎麼告訴你,你等我想明白了,我會主動和你說的。”
“好,我們回去吧,大家也折騰一天了。”
言子安本來還有一肚子問題,但是她現在真的很想回去吃飯。
“行行行,回圓居吧,去食屋邊吃邊聊好了。”
另一頭,凡離和庭書卿帶著依舊昏迷不醒的紅葉回到了平蒼澗。
老醫者葉川和她的徒弟弋兒正守在族長的床邊。
雖然凡宵已經治好了紅葉的傷,但是兩人還是放心不下,還沒回來就通知了醫者過來。
“你別難過了,族長會沒事的。”
“我知道。我是在想阿宵,他......會不會是我錯了,也許他一開始就不該到這裏來。”
“你我都很清楚,要是凡宵不到這裏來,他恐怕早就死了。”
“可我今天看他那樣,我真的很痛心。”
“阿離,你聽我說,我哥哥也好,凡宵也好,他們都是符獸族的人了,不管怎麼樣,我們都不能忘記自己修文族人的身份。”
庭書卿把凡離從床邊扶了起來,眼睛裏滿是決絕。
凡離知道她是在刻意隱藏著情緒。
今天她好歹見著了凡宵,庭書卿卻從十歲起就再也沒見過庭書悅。
“書卿,我差點忘了說,羅塵生那天來找我,他提醒我最近關絡一直在查監控,你出門的時候當心點。”
“他是受了誰的命去查監控。”
“現在還不清楚,明麵上大祭司和他沒有任何接觸。可我們對他並不這麼了解,從前也隻是通過鬆清來對關絡下判斷,所以還是要小心為上。”
“工部和吏部可比戶部和禮部重要多了,大祭司肯定也想爭取他們兩個人。”
“總之我們一定要......”
凡離話說到一半,外室的門口就傳來了一陣動靜。
兩人剛把門打開,一隊護軍就闖了進來。
“兩位都護,我們是奉了祭司大人的命令來的,請你們跟我們走一趟。”
“族長現在昏迷不醒,我們不能離開。”
“大人正是為了今日族長的事請二位過去,大人愛子心切,不過是想問問話而已,請吧。”
凡離本來還想爭辯,但庭書卿衝她搖了搖頭。
現在逆大祭司的命對她們沒什麼好處,畢竟他的理由很充分。
“行,我們和你們走。”
出來後,兩人用組合的五行言訣把門給封住了,沒有兩人的配合,這門誰也打不開。
兩人剛被帶到厲鶚的房間,憤怒的斥責就鋪天蓋地砸了過來。
“廢物!連族長都護不住,要你們有什麼用?!”
厲鶚一臉陰沉地走了進來,他瞥了一眼垂著頭的兩人,繼續向著她們發難。
“左都護,右都護,你們和族長一起長大,他信任你們,看中你們,可你們呢?在符獸族的地界上讓他受這麼重的傷!”
“祭司大人息怒,在凡宵的治療下,族長已經恢複,現在他隻是需要時間休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