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血賽的第一天，大家反而不像之前那樣緊張了。
每日的賽程都會進行現場直播。
除了首日出戰的8位上影學員以外，其他16人都在學區的大屏前等待賽程的開始。
“你知道我們隻能留一個。”
“我知道。”
萬寺山低下了頭，雖然下定了決心，但他心中仍有掙紮。
“先拿下李夢，後麵就看我們各自的本事了。要是超出規定時間，我們一個都保不住。”
薑觸宛還是一如既往地冷靜自持。
“嗯。”
隨著靈境的開啟，兩人慢慢降落到了力台上。
這一場的力台搭在一個昏暗的岩穴之中。
現任上影統領李夢正在台上等著他們。
“這上影的人果然都是鬼魅陰鬱的樣子，和李夢比起來，萬寺山都顯得活潑了。”
凡宵覺得，一身黑衣長發披散的李夢就像是小時候凡離用來嚇他的水鬼。
“他們幹的都是監視監聽的活，每日過得像個真正的影子。”
柾星的注意力放在了薑觸宛的身上。
雖然幾乎沒有交集，可是她總覺得自己和她存在某種特殊的聯係。
李夢垂著眼對對麵的兩人輕輕抬手。
“請。”
萬寺山和薑觸宛完全沒有看對方，但卻十分默契地同時發動了攻擊。
萬寺山的裂軀還是那樣氣勢磅礴，來勢洶洶。
幾乎是轉瞬間，他的分身就把李夢團團包圍了。
薑觸宛的符文布網言子安已經見識過了，但是凡宵還是第一次見她在戰鬥中使用。
那蛛網依附著岩壁拉扯成張揚的姿態，讓人驚異的是，它還會自己攀附移動。
比起兩位學員的衝動，李夢那邊明顯要穩重多了。
他緩緩將符文夢蝠放了出來，那蝙蝠形狀的符文看著十分猙獰。
麵對萬寺山分身的猛烈攻擊，他麵不改色，半眯著眼睛輕盈地閃避著。
而且，不管他如何躲閃，都沒有沾上薑觸宛的布網。
夢蝠的基礎能力就是回聲定位，對於他來說，睜開眼睛遠沒有閉上眼睛來的輕鬆。
李夢一邊閃避著攻擊，一邊回憶著自己成為上影統領的那天。
“隻會用眼睛的上影和瞎子沒有區別。”
環龍的這句話他記了很多年。
但是如今，天君怕是想把自己換了。
看著李夢臉上那遊刃有餘的笑容，兩人十分氣惱。
兩人還是生澀的學員，比起經驗老道的上影統領來說，還差了不少東西。
李夢很清楚，上影的特質就是隱蔽和穩定，隻有這樣才能激發符文的特性。
萬寺山這邊已經要氣死了，他一邊攻擊一邊還要躲著薑觸宛的蛛網。
畢竟哪怕隻是分身沾上那網，毒素也會影響到本體。
“宛兒！收一下網的範圍！”
薑觸宛收到信號後將網往回收了收，萬寺山終於找到幾秒的空隙集中攻擊。
分身們抓準機會，終於衝到李夢的近旁。
然而就在萬寺山覺得要大功告成的時候，李夢朝前輕輕吹了一口氣。
夢蝠順著這口氣化為了煙塵，鑽進了分身之中。
被煙塵侵擾的分身像是中了邪一般，將即將打出去的力量反噬回了萬寺山的身上。
萬寺山向後摔在了薑觸宛的身上，兩人倒地的一刻都陷入了意識模糊。
這就是夢蝠的第二個奇異的能力，夢塵。
被這煙塵沾染的兩人即將體會到他們內心最恐懼的東西。
看著屏幕上對於符文的介紹，凡宵都不禁感歎。
這種從內部瓦解的能力遠比從外部攻擊更為凶殘。
若是自己中了這夢網，回到斷心潭那天晚上，隻怕他會直接發瘋。
“阿宵？沒事吧？”
“沒事，就是想起了一些過去的事情，這夢塵還真是霸道，幸好我不用和他打。”
“的確，但是你看薑觸宛，好像一點都沒被影響到。”
凡宵在柾星的提醒下再次看向屏幕。
這時他才發現萬寺山正在地上神誌不清地掙紮著，連他那些分身都跟著扭曲變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