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聲音並不容易察覺，但是凡宵的耳朵還是很敏銳地捕捉到了。
柾星將記錄儀從窗戶的小口處丟了出去。
傳回的圖像中顯示有一個身影攀附在這間屋子的外牆上。
凡宵快速將那個人從窗口抓了進來。
隻是沒想到這人居然是個孩子的模樣。
她身形矮小，因為營養不良顯得麵色蠟黃。
兩人對視了一眼，凡宵暫時從控製版麵上關閉了盲氏的感官。
“你為什麼要爬到牆上去，不怕摔著嗎？”
“他是不是死了。”
小女孩看著地上和門上的痕跡，眼眶一下紅了。
“你認識他？你為什麼要到這裏來？”
“他是不是死了？”
她又問了一遍，眼淚不住地往下掉。
“你別哭。”
柾星安慰著這個孩子，凡宵先把門關上了。
他掃描了一下小女孩身上的號碼牌，調出了她的資料。
這個孩子並不是像飄颻和靈圓那樣到了成年期還是小個模樣，而是真的年紀很小。
上麵顯示她沒能通過勞工訓練所的檢測，所以很快就結束了訓練，被分流到了苦力的群體中。
她的工作地點就在水紇城的僑街上，和167號在一個地方。
她負責的工作是摘取花芯，雖說看著不是那麼繁重，但是全天不停歇的幹活也足以讓一個人累垮。
何況她隻是個孩子。
“星兒，她今天也沒去上班。”
這孩子不停抹著眼淚，斷斷續續開始說話。
“我都和他說了別去見那個人，但是他還是去了，我都告訴他很危險了，為什麼他還要去？”
“哪個人？你見過嗎？”
“沒見過，可是他每次見完那個人回來都不太舒服，我讓他別去，可他說這是他回到金㫫城唯一的機會。”
“那他有沒有說自己去見那個人是做什麼？”
“他隻說他會一定會慢慢變強，等他離開這裏，他一定會帶我離開，讓我不用再摘那些該死的花。”
小女孩的情緒慢慢平靜了下來，她抽噎著，想著167號給她的那些承諾。
“其實我不在乎能不能離開這裏，我隻想好好活著。你看他，他想離開，現在送了命，還受了那麼多折磨。”
“他是不是之前就有奇怪的表現？”
“嗯，一開始他隻是經常說痛，但還是好好的，但是最近他的右手好像不聽他使喚一樣，他昨天還突然掐我脖子。”
小女孩把製服的領子往下扯了扯，露出脖子上的淤痕。
凡宵將攜陽放出來，幫她治好了脖子上的傷。
“他掐完我又突然鬆開，然後就很自責地掐上了自己的脖子，看我嚇哭了，他就跑走了，今天我一直沒等到他和我一起去上班，我就知道一定出事了。”
“好孩子，你先回房間待著。”
凡宵解除了盲氏的感官控製，讓其中一人帶小女孩回到了房間。
之後還好好囑咐了100號注意照顧一下她。
“可是她今日曠工，一定會受罰的，我願意照顧她，但是我沒法替她受過，那都是有記錄的。”
聽了這話，凡宵從控製麵板中調出輪值記錄，將小女孩的曠工記錄刪了。
“有什麼事就找我吧，多謝您費心。”
看見凡宵這個舉動，100號終於放下了對他的戒心。
“上武大人，我不知道167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我知道有不少人都想離開這裏，為了這個，他們的確會不顧一切。”
“我知道了，您去休息吧。”
凡宵在今日的事件上打上了“不公開”的標記，他可不希望這事上新聞。
隨後，凡宵和柾星返回了內城，柾星去檢查屍體，凡宵則繼續著城中的工作。
他先去了一趟儲藏室找到那個委托他的勞工。
“東西我已經送到了。”
“謝謝您，他......還好嗎？平時我們不能在四城之間隨意流動，我也很久沒見過他了。”
“他很好。”
“那我就放心了，謝謝您特意跑這一趟。”
眼前人感激的神色讓凡宵心裏很不好受，他又說了幾句後就趕緊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