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到醫館的門口，一群人就圍了上來。
族人們見了凡宵都十分熱絡，仿佛前時的欺淩和冷眼都不存在那樣。
不少人甚至開始空口誇讚，描繪著他兒時的種種“壯舉”。
凡宵對此反應平淡，柾星倒是對這種熱絡很感興趣。
但是也許是兩人的吸引力實在太大，一圈圈圍上來的人讓兩人轉不開身來。
“星兒，你還是快用用閃躍吧，再擠下去我都快吐了。”
凡宵推著那些都快伸到自己臉上的攝像頭，向柾星求助。
看著凡宵一邊狼狽地應付著人群一邊把自己護在身後的樣子，柾星終於開啟了閃躍。
進來以後兩人才發現醫館的門被從裏麵鎖了起來。
屋中看不到其他人，隻有葉老的徒弟弋兒縮在藥櫃後麵。
“弋兒，你師傅呢？”
“師傅不在，他出診去了。”
“你躲著幹嘛，被外麵的人嚇到了？”
“我以為又是之前的人來找麻煩了，最近醫館出了不少事情。”
凡宵順手把旁邊倒在地上的香幾扶了起來，這才注意到醫館裏亂糟糟的。
“出什麼事了，怎麼這麼亂，葉老不是最討厭東西不齊整嗎？”
“這幾天師傅不知是怎麼了，出了好多紕漏，不少人越治越病，這不就鬧起來了。”
“那葉老怎麼會......”
“阿宵，你來看看。”
柾星在屋角發現了一些十分眼熟的痕跡。
牆上幾道深深的抓痕滲著血，裂縫中還嵌著一枚指甲。
“看來長壽的葉老身上故事也不少啊。”
凡宵頓時將葉川的長壽和改造實驗聯係起來了。
難不成這葉醫師才是最初始的改造體？
“你師傅說了他去哪裏嗎？”
“沒說，你們可能得到處找找。”
凡宵歎了口氣，和柾星開始尋找葉川的蹤影。
與此同時，厲鶚居所的暗門內，換血手術的準備工作已經基本做完了。
暗室的中央是一個雕刻精致的圓形祭台，那祭台就像是胥門那個祭台的複刻版。
厲鶚此刻正麵色陰沉地看著房頂上吊著的一個黑色球體。
“她們還在外麵盯著？”
“是，大人，不止是兩位都護，凡宵和那位符獸族的上刺也正到處找葉老呢。”
“嚴克莊呢？”
“嚴司戶在外麵，有什麼事他可以先和她們周旋一番，拖延時間。”
“終於等到這一天了，符獸族還真是心機深沉，庭書悅換血成功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居然現在才告訴我們。”
“賈判官的意思是，庭太官的換血是否成功需要時間的檢驗，在沒有確定這一手術的穩定性之前，他們也不敢貿然用在您身上。”
“說得好聽，誰不知道他們是在裝糊塗。不過如今也管不了這麼多了，今日，我終於要實現我一直以來追求的東西。”
厲鶚用枯黑的手指掃著那懸著的球體，眼睛裏充滿了病態的渴望。
他的眼中印著從球體中隱隱透出的紅光，臉上帶著滿足的笑意。
“從今日起，我就可以擺脫這副破碎的皮囊，擁有更強大的力量。”
“恭喜祭司大人。”
雲箬笠順從地跪下，姿態十分卑微。
“你放心，等我的手術結束，隻要符獸族送來新的獸血，我一定不會虧待你和嚴克莊。”
“是，多謝大人。”
這時候厲鶚突然沉下了臉，轉向了一邊始終沒有說話的葉川。
“葉老，今日可就仰仗您了。”
“是。”
看著厲鶚朝著自己步步逼近，葉川忍不住發抖。
手指劃過葉川脖頸上的血管，立刻在那上麵留下了幾道血痕。
“當初您不過受了隱龍天君的一滴血，就能存活至今。而如今環龍天君卻不肯施血，我隻能用這被淘汰的上將之血，不知效果如何。”
“祭司大人，我當初隻是意外獲賜神血，如今我也已經年老，實在是不足掛齒。環龍天君說過，他們已經不比上代，這上將的獸血對於您來說更為合適。”
“最好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