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那切口，柾星發現葉川整個頭骨都已經被打開過了。
“阿宵。”
柾星趕緊給凡宵打去了話訊。
“怎麼了星兒？”
凡宵正帶著鈴鐺在平蒼澗的最下層尋找著靈境的入口。
“這位葉老，他整個腦袋都被人掏空了。”
“怎麼回事啊？”
“你確定嗎？”
這時旁邊正劈啦啪啦敲著鍵盤的關絡插了一句嘴。
“對，他頭骨上有個整齊的切口，順著那切口可以打開整個頭顱，那裏麵空空如也。”
“是記憶提取術。”
“記憶提取術？”
“是一種提取記憶的方式，這本是一種刑訊手段。”
跟著紅葉走過來的珠輕接過了話頭，她看起來十分嚴肅。
“紅葉族長。”
柾星打了聲招呼。
紅葉放心不下，還是讓珠輕帶著自己出來了。
珠輕走上前撿起一塊葉川的頭骨，那骨頭裏的腦部組織已經被剔了個幹幹淨淨。
“記憶提取需要受訊人的配合，還有很大的副作用，隻有在想要自證清白的時候，才會有人主動提出來。”
珠輕隨手將那頭骨拋到地上。
“當然了，也可以像這樣，直接把腦子取出來，自然也就無所謂什麼副作用了。”
凡宵聽著通訊器那頭的這些話，忍不住插嘴。
“那有人把葉老的記憶取走了，他一定知道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吧。”
他話音剛落，手中的鈴鐺就響了起來。
“星兒！”
柾星立刻反應了過來，她將自己瞬間傳送了過去，開始摸索空間的邊界。
關絡此時也已經解除了靈境的限製程序。
閃躍的能力撕扯著空間的力場，很快就找到了靈境的入口，並且強行撐開了一條裂縫。
“搞定了！”
凡宵快速向眾人傳了個訊息，隨後跳進了靈境之中。
此時靈境裏隻有厲鶚一人，他端坐在被染紅的祭台上，神情晦暗不明。
看他這副樣子，凡宵就知道他根本沒能成功換血。
“他就在靈境裏，他沒完成換血，這裏隻有他一個人。”
“凡宵，怎麼是你來了。”
“祭司大人，都到這個地步了，你還是放棄掙紮吧。”
“掙紮？我死了倒是痛快了，修文族才是真的掙紮，你，才是真的掙紮。”
“你還是別白費口舌了。”
“我說的難道不對嗎？你這個符獸族的種真的不想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到這裏來嗎？”
“我已經知道斷心潭的事是你安排的，不要再挑撥離間了，你已經眾叛親離，無依無靠，還是留著點力氣應對後麵的審訊吧。”
“笑話！”
厲鶚從祭台上站了起來，用力振袖，枯黑的手高高伸向空中。
“我是修文族的大祭司，要不是我，修文族能有今天嗎？！是我開創了修文族的盛世！這一切都是我創造的！”
“睜開眼睛看看現在吧，修文族連自己的領地都保不住，你卻還在這裏做著長生的夢！”
“你懂什麼？”
厲鶚的眼角掛著憋出來的眼淚，滿臉通紅，表情扭曲。
“行了，叫葉兒進來，有些話，我隻和他說。”
凡離和庭書卿正與羅塵生一起清剿著厲鶚的殘餘黨羽。
所以就由珠輕陪同紅葉進入了靈境。
“他們兩個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關絡抱著電腦在一邊弱弱地問。
“不會，厲鶚現在已經沒有能力傷害任何人了。”
看見兩人走近，厲鶚瞥了一眼珠輕。
“珠司刑來做什麼？我說了，有些話我隻想和葉兒說。”
珠輕沒有回話，隻是依舊站在紅葉的身旁。
“罷了，接下來要講的事情，想必珠司刑也能感同身受。”
厲鶚從祭台上走了下來，撿起嚴克莊留在地上的木骨盒。
“葉兒，這就是葉川的記憶，你一定很想知道裏麵是什麼東西吧，就像你母親當年給你留下的記憶一樣。”
紅葉的太陽穴突然跳動了一下，她體會到了一種難以名狀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