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凡宵正被兩名盲氏押著跪在玄宮的大殿中。
過了好一會兒後,環龍的腳步聲才傳入凡宵的耳中。
肩膀一鬆,押送著凡宵的那兩名盲氏放開了他,轉身離開了大殿。
“從來沒有修文族的人敢在主城區這樣放肆,凡宵,你是第一個。”
“天君,凡宵自知違反規定,闖下大禍,願意承擔一切責任。”
環龍輕輕笑了一聲,從殿台上走了下來,停在了凡宵的麵前。
“你真的以為自己可以承擔這種責任嗎?”
環龍將手放在凡宵的頭頂上,他的手指稍稍用力,居然就這樣輕易地將攜陽抽取了出來。
攜陽脫離身體的那一刻,凡宵整個人痛到根本跪不住,差點就摔倒在地上。
環龍用手輕輕托著攜陽,它對於環龍的動作沒有任何的反抗。
“你這樣不肯放棄尋找真相,可是你根本不能理解真相。假如我今天把攜陽拿走,你覺你還能折騰什麼?”
凡宵捂著手腕,拚命支撐著身體不要倒下。
“你,還有你的夥伴們,你們是不是都覺得自己很正義,你們想要將這主城區翻過來,翻出那些你們看不慣的髒事。那我問你,然後呢?”
冷汗從凡宵的臉上不斷流下,他緊咬著牙關,忍著不斷擴散的痛意。
他的身體中像是突然被挖空了一塊,整個軀體都快要崩裂。
“連這符文都是主城區賜給你的,主城區若是肮髒的,那身在其中的你又如何呢?”
環龍笑著把玩著手中的攜陽,隨後打了一個響指,將它還給了凡宵。
攜陽回到體內的那一刻,凡宵立刻像溺水之人被救起時那樣瘋狂汲取著空氣。
隨著粗重的喘息而灌入口中的空氣劃得他喉嚨生疼。
“念在你用墨靈穩住了血心的份上,我算你將功折罪了。”
凡宵一隻手壓在地上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另一隻手拽住了環龍的衣角。
半晌後,他抬起頭來,嗆著眼淚的眼睛中滿是悲愴。
“天君,今日血心的異動不是我引起的,您知道,對嗎?”
環龍緩緩眨了眨眼睛,沒有回答。
“血心早就出現問題了。我是否要翻過這座城並不要緊,要緊的是找到更好的方法來穩定血心,您知道,對嗎?”
通過環龍的表情,凡宵就知道這話很好地取悅了他,即便這話的冒犯性很強。
凡宵明白,環龍需要的本就不是什麼順從的傀儡。
“很好,不愧是能擊敗蕭玉關的人。”
說起蕭玉關,凡宵又忍不住想起他的身體在容器中分崩離析的樣子。
“其實他的血統比你要好太多,可是他卻不如你。他要是還活著,他需要向你學的東西還有很多。”
環龍對著凡宵抬手,示意他從地上起來。
“你想要讓血心撤掉人體供應,可以,我也的確有方法,就是不知道大義凜然的你是不是願意冒這個險了。”
“不管什麼方法我都願意一試,墨靈撐不了多久。”
看著凡宵那情急的神色,環龍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很簡單,答案就在酸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