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宵忍不住偷偷笑了笑，而後又深吸一口氣轉換為了嚴肅的表情。
“星兒，我首先必須和你坦白，我有不少事情瞞著你。”
即便根本沒說出隱秘的關鍵，但是能說到這樣的程度，凡宵也覺得自己稍稍輕鬆了一些。
凡宵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柾星的表情。
“我，我是符獸族的人。”
“嗯，我知道。”
柾星語氣平淡，並沒有多大的情緒起伏。
倒是凡宵嚇得騰地一下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身體僵直著，有些手足無措。
“你知道？你......”
凡宵一激動，話都有些說不明白了。
在一秒的疑慮閃過後，冷靜下來的凡宵反應了過來，柾星知道這件事情其實是再正常不過了。
凡宵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覺得自己瞞得這麼用力真的是有些傻。
“是了，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眼睛，我居然想在一個上刺麵前藏事。”
“阿宵。”
柾星握住凡宵的手，她身上的溫度透過掌心傳遞到他的手上。
“不管我知道什麼，你不想和我說的事情，我就不會提。”
凡宵感受著那溫度，仿佛那是一團真正的火焰，從他的手臂慢慢向上燒了起來，解凍了他僵化的身體。
“每個人都有秘密，上刺對秘密不感興趣。在我的工作中我以任務為目的，而在生活中，我以人，以你為目的。”
這話說完，柾星自己也臉紅了。
兩個紅著臉的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突然間笑了起來。
“雖然你早就知道了，但是能說出來，我還是覺得心口的一塊大石頭被移走了。”
接著，凡宵將與自己身份相關的信息都告訴了柾星，補全了曾經沒說完整的故事。
“也就是說，你自己也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被帶出主城區？”
“對。”
“別人不說，林育官肯定知道，隻是，他絕對不會說的。”
“離姐姐和族長他們也不肯說。這一點其實我也沒有再過分糾結了，我現在倒是想和你說我的一個猜測。”
“什麼？”
“雖然符獸族所有的人都在培養皿中誕生，但是總得要有血樣才能培養吧。”
“是，我們不也留了血樣嗎？”
“我們都不知道自己是由誰的血樣培養而來的，但是我感覺，我能猜到自己的血樣來源。”
“你的意思是......”
“我覺得，我有可能是由天女的血樣培養出來的。”
“是因為那次天女給你用了自己的血靈嗎？”
凡宵搖了搖頭，鱗片生長的那種酥癢的感覺仿佛又沿著手臂爬了上來。
他忍不住抓了抓手臂，在皮膚上留下了幾道明顯的劃痕。
“不是，在我發生獸化的時候，我能體會到自己肢體上生長著的鱗片。我們都見過天女的獸靈，那鱗片的紋理，是一樣的。”
柾星皺起眉頭，輕輕撫了撫凡宵手臂上的劃痕。
她的動作喚起了攜陽的反應，治愈之力瞬間讓皮膚上的泛紅消褪了。
“此事尚無定論，還要小心考證才行。你是覺得你被送走這件事和你的血源有關是嗎？”
凡宵點了點頭，心中又湧出莫名的無助感。
“不管怎麼說，符獸族嚴禁親屬血緣關係，即便是你有這樣的猜測，或者今後證實了，你也絕不能輕易暴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