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葉的聲音不緊不慢,聽起來絲毫不著急的樣子。
“族長,您怎麼來了。”
嚴克莊和雲箬笠趕忙迎了上去,臉上掛起了虛情假意的笑臉。
“我要是不來,這一株荷木草就要被你們毀掉了。”
紅葉徑直走到盲氏的身邊,從他的衣兜裏取出了一株裝在瓶中的藥草。
雖然經過了上上下下的折騰,但是這株藥草還是被盲氏保護得很完好。
“真是不好意思,我們的確不知道是您給他安排的任務。”
嚴克莊擺了擺手指,示意一旁的人把盲氏身上的電鏈給解下來。
解開的那一刻,庭書卿見盲氏的身形不穩,就知道剛才這電鏈絕對開到了最大的程度。
她握緊了拳頭,側身和凡離一起站到了紅葉的身後。
“怎麼,兩位司空覺得今後我的安排還需要向你們彙報嗎?”
“不不不,您這是哪裏的話,隻是他出門未報備,被我們撞上後又一言不發,我們這才想著帶回來詢問一番。”
嚴克莊的解釋讓庭書卿分外惱火,她抱著手臂沒好氣地看著他。
“是嗎?方才嚴司戶不是還咄咄逼人地要把他給送去做記憶提取嗎?怎麼這會兒又說是詢問了?”
“哎呀,左都護這就是氣我把你叫來了,我給你賠罪啦,我這是不願意驚擾族長才叫你來的,並沒有其他意思。”
“好了,你們都不用多說了。嚴司戶,死士做事沒規矩也是正常的,他需要慢慢學嘛。再說了,你和雲司禮也常常忘記報備就外出了,我也沒和你們計較。”
紅葉這話一出,嚴克莊和雲箬笠臉上的表情瞬間就不大好看了。
庭書卿在心中偷笑著,冷眼打量著兩人這不斷變化的神色。
沒有給兩人回話的機會,紅葉繼續掌控著對話的走向。
“你們為符獸族辦事,也為修文族辦事,再怎麼得天君青眼,也得記得自己是修文族的人。就算不為了本心,也要想想其他族人會怎麼看你們,失了人心,得不償失。”
紅葉這話說得溫吞和緩,但是嚴克莊卻眼見著緊張了起來。
雲箬笠似乎還想分辯幾句,他垂著身子向前走了幾步,但是卻在開口前被嚴克莊攔下了。
“多謝族長提醒,今天的事是我們太魯莽了,請您勿怪罪。”
紅葉笑了笑,將那裝著藥草的瓶子交到了庭書卿手上,隨後起身向門外走去。
“阿離陪我回去,書卿,你帶著死士把這荷木草送到弋兒那裏製成藥丸。”
在去醫館的路上,庭書卿一句話都沒和盲氏說。
見了弋兒後,她把藥草交給了他,這才吩咐他替盲氏治療。
用過藥後盲氏自己很乖覺地找到了庭院裏的庭書卿,卻半天都沒能開口。
“荷木草可不長在那裏,你去主城區屏障那裏幹什麼去了?”
最終還是庭書卿先開了口。
“我去裝了一個信號中繼器,我想讓我和076號的聯係更穩定一點。”
“你是人,不是機器,你這麼做會把你的腦子燒壞的。”
盲氏摸了摸耳後的金屬條,對著庭書卿扯出一個笑來。
“我想到自己的名字了,就叫,青書。”
“青書?”
“我剛才看醫官桌上放著一本青玉書卷。這名字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