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麗拖不了多久,李飛的錘子可以錘碎鏡子,張麗的唐刀卻不行,更何況這裏是李飛的主場。
知曉這點後,章適強撐著身體來到一塊破損的鏡子麵前,這麵鏡子和別的鏡子不同,在他進來時它就是破的,中間缺了三塊,章適比對了手中的鏡片,找準位置後將鏡片安入鏡子。
鏡片和鏡子融合,看不出破損的痕跡,還要找到兩塊。
與其找了鏡子再回來,不如帶著鏡子。
章適墊了墊鏡子,還好不重,於是脫下襯衫,將半人高的鏡子背在背上。
找了兩圈,就差把鏡中世界翻過來還是一無所獲。
缺少了三塊,鏡中世界找到一塊,那是李飛的地方,剩下兩塊應該在李飛母親和妹妹身邊,李珊在一層,那麼他的母親應該在,酒池!
章適走出鏡子,走廊早已空無一人。
在酒池,章適看到了另一個人。
“他們竟然沒帶你走?”章適開口,“別擔心,我現在放你下來。”伸手解開了高新身上的束縛。
高新臉上還有幹枯的淚痕,解開束縛之後徹底忍不住心中的苦悶,大哭起來。
章適沒有說話,隻是安靜的呆在高新身邊,等她哭累了,才遞出紙巾。
“謝謝。”高新胡亂抹著臉上的眼淚。
“與其把希望寄托於他人,不如把希望寄托於自己,把放棄的權利交到自己手中,而不是交給命運。”章適的話不僅是對高新說,也是對自己說。
章適老是在失去,當他覺得自己一無所有時候,上天會告訴他,他還有別的,就像現在,他以為自己失業後真的一無所有了,卻讓他莫名其妙的心絞痛,他這次失去了健康。
健康是一個很渺小的詞,渺小到隻有失去之後才會想起。
張麗趕過來時就看到了這滑稽的一幕。
年輕的男人背著一麵半人高的鏡子蹲在女孩身邊,女孩哭的不能自已,眼神卻執著的盯著男人。
“你會幫我嗎?”顫抖的聲線讓人聽著骨頭都軟了幾分,偏偏這人不領情。
“不會,有人會幫你。”
“誰?”
“你自己。”平淡地語氣打消了高新最後的想法。
是了,從現在開始她隻能依靠自己了,方盛拋棄了她,逃走的時候連頭也沒回。
她不知道自己當時心中為什麼會有一種釋然,她應該很了解他才是,遇到危險逃走也無可厚非。
她確信,當時的喜歡是騙不了人的,愛是真,惜命也是真,孰輕孰重方盛拎清了。
不怪他?怎麼可能。
“你一直在這裏,有沒有看到一塊鏡子?”說著把背上的鏡子轉過來,“呐,就像這兩個窟窿。”
“沒,沒有。”高新低頭,“對不起,我太沒用了,一點線索都沒有發現。”
“那是之前,那現在呢?願意和我們一起找嗎?”章適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想鼓勵她,也許是鼓勵當年剛失去父母的自己,太複雜了,他懶得想。
三人又將酒池裏裏外外找了一遍。
一無所獲。
“難不成鏡子會飛?”張麗已經徹底失去耐心,癱坐在沙發上,“要不我還是把李飛殺了,那樣快一點。”說著抽出自己的唐刀,露出一抹冷笑,“殺掉最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