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這,行人遠去。
守門人笑問道:“人都走了,你怎麼一口糖葫蘆也沒吃?是不喜歡嗎?”
陳青萍搖頭道:“因為這不是青萍買或是賺的,是不屬於青萍的東西。”
“哈哈,這怎麼就不是你賺的了。我不是剛才摸了你好一會兒頭嗎?”漢子大笑。
“那好吧!”陳青萍將那串連糖紙(江米紙)都未曾取下的糖葫蘆,藏入了袖中,打算拿回家去吃。
“你還真是節儉呢!”歎了口氣,漢子轉身走向了屋子,取信去。
沒一會,漢子手裏便多了一摞子厚厚的信封。
看那樣子,怕是得有半百之數,這怕是存了大半個月的光榮成果吧?
“啊這!”少女再次震驚。(先前不是被青衣好震驚了一次嗎?所以這裏可以用“再”。)
“噢!你說這些啊!來,我算算啊!”
“嗯,大概存了三個月了。不過你不用擔心,能寫的起信的多半都是些大富大貴之輩,大多抱喜不抱憂。”
“這也是我為何叫你以後來晚點的原因。”
“你大清早跑去送信,說不定人家還沒起床呢!”
“我說那些個富貴人家也是,有錢裝點門麵,也不叫人在門口門邊呀的,安個信箱。”
“叫人家送信的人呀!一天天敲個大半天的門。”
“這不是謀財害命是什麼?”
“……”
聽著漢子那發來由的一連串抱怨,少女隻感到震驚加一加一,原來個送信還有這學問事?
“那個大叔!您說完了嗎?”少女伸出了雙纖細的小手。
“拿去拿去!”漢子隨手將信件遞給了少女。
陳青萍一手拿信,一手攤開,眨了眨眼睛,“大叔,說好了一封信一文錢的。”
“等下,馬上就給你。”漢子隨手取了根紅繩,隨後便開始往裏麵串銅錢。
“一、二……四十七。”漢子串著,少女數著。
“好了,拿去吧!”漢子很快便將那銅錢,遞給了少女。
“大叔,是不是少了幾枚。”少女奇怪道。
“我這有個規矩,每次送信,我都會事先扣留五枚,等你送完了再給。”漢子笑著解釋道。
“好吧!不過你可別騙青萍呀!”少女將錢放進懷裏,隨即快步離開。
留信五十二封,漢子也是有夠懶的。
······
少女一走,漢子便變出了五枚花紋精細的金色銅錢來,秀口一吐,錢上金色隱去,這錢便除了花紋精細外,與一般銅錢無異了。
“傻人有傻福,好人有好報。陳青萍,我希望這句話,於你為真!”漢子抬頭,看著少女離開的地方。
······
旭日東升,煌煌泱泱,隱有紫霞。
“驚蟄時分,天地生發,萬物始榮。夜臥早行,廣步於庭,君子緩行,以便生誌……”
郎郎書聲於牌坊樓內悠悠傳出,但立於高台之上的教書先生,卻似乎有點表情不自然。
向下定眼望去,隻見一群孩子裏,此刻卻凸兀的坐著個身材高挑的,青衣女子。
女子很美,更有種似謫仙人般的出塵氣質。
可奇怪的是,她身邊的孩童們,卻似乎看不見這位“墜落風塵的仙子姐姐”。
那女子也不見的說話,隻是靜靜的坐在角落裏,麵帶微笑。
似是在等待著什麼東西的到來。
而他陳念塵倒是有一種遇見鬼的憋屈感!
大清早的,他自己早早的到了學墊裏。趕忙著準備著一日的課程。
結果,你猜怎麼著?
門一開,便發現學墊角落裏多了個青衣女子。
這還算不上什麼大事!
畢竟,三年以來,過來“蹭書蒙學”的孩子可見不得少,前來旁聽幾節的大人也很多。
這女子沒準是哪家學童的遠房親戚,在探親的同時,過來“視察”一下自己這位“先生”是否合格。
懷著這樣的想法,陳念塵在見著青衣女子的第一刻,並沒沒有多說什麼。
僅僅隻是拱手行了一禮,以示禮貌。
但那時青衣好的一句話,卻讓陳念塵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叫含英,按輩份來算,你可以叫我小姨。”這是青衣女子見著陳念塵時,說的第一句話。
一句話,讓陳某人陷入到了“為什麼?”的狀態裏。
什麼小姨?我不是孤兒嗎?那來的親戚?這女的怕不是什麼新型詐騙犯吧!
不對,我又沒什麼錢,嗯……至少目前財沒露過白。
所以這人應該隻是占我便宜……或者說,有所圖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