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午年,戊申月,辛亥日。天穹未明,星漢未退。
小鎮西邊的桃葉巷裏,有著家老字號的“酒店家子”。
因其頂額刻有古體的“鹹亨”二字,加之又是小鎮少有的雙層建築。故而小鎮鎮民都喜歡稱呼其為“鹹亨酒樓”。
“老板娘,來一壇新釀的桃花春燒酒!”東城門口黃泥屋的守門漢子,今天少有的起了個大早。
一出門,便直往西邊趕去。
一心想著趕上起壇日,買上一壇子酒店老板儀狄,新釀的桃花春燒酒來!
和其他酒不同的是,這儀老板的桃花春燒,可是越新越香!
“唉!都說了多少遍了,要叫我儀老板。”見漢子推門而入,酒樓老板儀狄,也僅是一臉的沒好氣罷了。
“好的,老板娘!”漢子臉上帶著憨笑,隻看的儀狄,有些哭笑不得。
“好了好了,看你這樣子也是改不掉了吧!” 搖了搖頭,那名名叫“儀狄”的女店家,也是沒有再說道什麼稱呼一事了。
“喔,對了!還是像以前一樣?”女店家,又問。
“嗯,跟以前一樣!”漢子言而笑之,露出一口白牙。
“好了,拿去。”取出酒壇來,掀開泥封來,酒勺一打,碗中一倒。
飄香四溢間,便是滿滿當當一碗桃花春燒酒。
“這酒,夠勁!”漢子端起酒碗,一飲而盡之,臉麵間,卻不見絲毫醉意。
“我真心覺得這碗有些多餘了。”俏麗女店家,正雙手撐著下巴,臉上盡是無奈。
“唉,這不是我想多看看老板娘的倒酒手藝活嗎?”漢子臉上帶著笑容,憨態可掬!
“真拿你沒辦法。”女店家直搖頭,轉而又取出一摞子碗來。
隨手之間,往櫃而扔,一字排開,提壇直倒,壇酒盡,碗盡滿。
“快哉、快哉!”漢子大笑,快而飲之。
酒酣飲正歡,忽聞樓上有人下。
“儀狄姐,現在是什麼時辰了。”一道年輕人的聲音,由樓上傳下。
“寅時三刻,時候還早,你還能休息一會兒。”名叫儀狄的女店家,柔聲回答道。
“不了,至少早起要比晚醒好。”聲音由上傳下,隻見一位身穿著白衣,作書生打扮的青年,於樓梯上走下。
“念塵小兄弟,你昨晚怎麼睡這?”那位城東守門的漢子,隻覺得是有趣萬分。
“嗯……我昨天家裏來了個串門的親戚……”白衣青年不是別人,正是小鎮唯一的儒家門生,那個姓陳名念塵的教書先生。
至於他為何會第二天從鹹亨酒樓上下來,便須從他那位“毫無邊界感”的小姨說起了。
昨日,他讀了會書後,其實是,有好好回自己房間休息的。
甚至,他在睡前為了保證睡眠質量,還專門在房門上布置了一道比較粗略的禁製符文,用來隔絕屋外的寒潭水聲......
但,結果呢?
結果他人還沒睡著,床上就突然多了個人!還像隻八爪魚一樣將自己抱的死死的!
距離之近,令他都能聞到股帶著竹葉清香味的幽幽體香了。
這就很突然!
關鍵對方還是那種前凸後翹,身段完美的大美女!不用想,當時的陳念塵便能知曉來者是誰。
畢竟,在他所見過的人裏麵,那裏比小姨“大”的,還真沒幾個。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更別提他陳某人,還是那種正處於血氣方剛的十九歲“純情小處男”了。
此等“欲仙欲死”的肉身心靈雙重折磨,還是請其他“大俠”來忍受吧!
反正他又不是“英雄”,過什麼“美人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