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臣,你究竟想做什麼?”
王屏南覺得必須要跟這為小老弟好好的談談了。一起出生入死打出來的感情,他可不希望看著朱斌肆意妄為,惹出不可收拾的大麻煩。
“是啊!是啊!朱大哥,你去美國這一趟做了不少的事情,接下來咱們要怎麼幹?說說看啊!”
柳半夏和魯智達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根本不考慮朱斌會搞什麼勾當,驚險刺激過癮才是他們希望的,這些日子給憋屈的都快瘋了,很需要找點事情發泄發泄。
王慟山是斯文人,商場曆練久了下沉得住氣,餘報國矜持一點,卻兩眼放光,剛才朱斌跟王亞樵的談話,卻是他聽得最用心。
看看一桌子都是信得過的人,朱斌也不遮掩,坦然道:“我想要的,就是在不久的將來,我們中國人可以在整個世界麵前挺直了腰杆子,自尊自信的站起來!我想要的,是日本之流的小國俯首帖耳,再不敢對著宗主張牙舞爪,耀武揚威!而不是現在這樣,給人家堵進院子裏暴打一頓,還委委屈屈的賠禮道歉!這樣的窩囊氣,誰愛受誰受,老子不伺候了!”
這比喻用得當真貼切,對應他們的遭遇,可不就是如此呢!
十九路軍被迫撤離京滬防區,還落得個抗拒政府命令,擅開戰端的名聲,被調去福建參與“剿匪”,義勇軍名義上要改編成“隨營學生義勇軍”,卻要全部打散了重新整訓,遭到拒絕後幹脆繳械解散了事!
多虧朱斌早就做了安排,餘報國、王慟山、李楷、王海清等中堅力量的堅持,以“武器多來自朱斌個人讚助”為名,上繳了來自十九路軍的部分,剩下的大部分槍械裝備都歸到後勤倉庫鎖了起來,人員暫時解散,在日軍完全撤離後,由海軍部出麵商定編製事宜。
隻不過,看最近國府內那幫人上躥下跳要拿陳少寬當靶子打的架勢,結果隻怕不樂觀。付出那麼大的犧牲,廢了那麼大勁,卻落得如此下場,想起來就是一肚子氣!
魯智達拍著大腿嘿嘿直笑:“俺就知道你不會眼瞅著兄弟們吃癟!說罷,咋個整法,俺跟著你幹到底!”
餘報國緩緩地道:“國人抗日士氣可鼓不可泄,難得有數百誌同道合的覺悟青年,機不可失。”
王慟山、李楷等人一起點頭,王屏南一圈看下來,腦袋有點大---這幫人的心都給朱斌攛掇的野了啊!
趕緊抬手壓下他們的議論,問朱斌:“國府絕不容許一支不受控製的隊伍出現,你如今更是榜上有名,想再如十年前一般立大旗,幾乎不可能。”
朱斌嘿嘿笑道:“所以我才要作出諸多的安排。我的想法是,義勇軍主力盡量保持,連同後來加入的那一百多學生軍一起,組成骨幹,海軍部那邊的編製能爭取則爭取,實在弄不來,我不是還有一個‘全球防務公司’麼?我們不是非得紮根在大陸上,放眼四海,哪裏不能練兵?”
“噢---!你原來是打算這麼搞隊伍啊!不過,那些洋人能同意麼?”王慟山商業敏感度最高,馬上前後聯係起來,恍然大悟。
朱斌攤攤手:“我們搞的是正經八百的防務部隊,由你們這些經過戰火洗禮的老兵組成,還省了訓練的成本,他們憑什麼不樂意?!反正都是合同製的,真到了打仗時,大家夥退出公司直接上陣開打就是。”
王屏南腦袋一陣暈。
整個“全球通”計劃的文本他都看過,不得不佩服朱斌天馬行空一般的想象力,近兩個來月裏,股東們也基本議定了各項細則,就要進入正式的實施階段了,他可萬萬想不到,朱斌暗地裏還藏著這一手。
細想下去,王屏南忽然感到渾身一陣寒意湧來,原來朱斌從一開始就在謀劃今日之局,整個龐大的航運計劃,骨子裏都是為他今日的目標服務的,怪不得他那麼用心的細致規劃防務公司的各種事項,歸根到底是要打造能做大事的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