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戰列艦主炮齊射的聲音高亢的超過一定程度,渾厚占了上風,身在近處的艦員為了保證不被震成聾子,盡管所有艙室、炮塔都是密封的,仍舊帶著厚厚的護耳,如此聽上去,就顯得格外沉穩。
可這不代表就不能產生足夠的震撼!三座炮塔九門巨炮在延時線圈的協調下,以千分之一秒的時差循序發射,聽上去似乎一個鼓點,卻巧妙的減輕了齊射後坐力對艦體造成的損傷,炮塔自身承受的力量被滿排46000噸的鋼鐵艦體有效的緩衝,並在整體平移十幾米後基本抵消。
而戰艦上的人,則能體會到每分鍾2次的震顫,伴隨著那似乎從心髒深處爆發的悶雷般巨響,一股深入骨髓的震撼久久徘徊在心頭不得宣泄!
隻有親身體會過,才知道巨艦大炮的魅力到底有多大!為什麼男人都喜歡?因為這樣的家夥最能激發雄性的衝動!
二十多公裏的距離,全部在雷達和空中校射提供的射擊諸元下進行攻擊,爆炸時什麼樣,炮塔裏的人根本都看不見,身在cic中心的人也看不見,甚至在瞭望塔頂上的士兵,光用大倍數望遠鏡也難以瞧得真切。
但這一切,都不妨礙他們渾身熱血奔湧,興奮的遍體滾燙!
遇到這樣的猛烈打擊,“加賀號”徹底悲催了!大概從誕生起。設計人員和日本海軍都沒想過,有朝一日她會遭到兩艘新式戰列艦和重巡艦的聯合蹂躪,還是在非常不體麵的偷襲狀態下,仿佛扒光了的女優,任人摧殘!
第一發406mm炮彈的命中像是拉開了轟炸的序幕,四艘戰艦不歇氣的輪番炮擊很快獲得豐碩果實!
3分鍾後,兩艘戰列艦的第6輪打擊中,一發高爆彈準確命中“加賀號”甲板的正中央,25公裏的相對距離下,以七十度墜下的炮彈硬生生憑著自身重量砸穿第一層飛行甲板。撕開一個直徑近一米的大洞後直入下層船艙,幹掉第二層隔艙牆壁墜入中央,下一瞬間,填充的349公斤高爆炸藥轟然爆開!
好似火山爆發一般,一團巨大的火球從“加賀號”中部陡然升起,震動傳出數十公裏的巨響中,足可炸毀一座山頭的恐怖爆發力從艦體中部開始肆虐,高溫高速火焰順著破損的通道朝兩側的機庫和房間蔓延。所過之處,直徑五十米的範圍內霎那間被硬生生撕扯開來,鋼鐵熔化,襯板燒成灰燼,正在裏頭忙活的近四十名日軍士兵霎那間被徹底的燒成焦炭,脂肪和身體礦物質殘渣被衝擊氣浪硬生生拍在鋼鐵牆壁上。形成一個個猶如梵高筆下奇怪圖形的印記,給隨後漸漸凝固的鐵水封在裏麵!
整艘戰艦被扯得陡然往上一跳,下一瞬間,上麵兩層破損甲板被衝天而起的熾熱氣浪頂的一層徹底碎爛,一層向上鼓起半徑十米的大包。中央部位的裂口被撕扯出五米來長,狹窄空間收束下的煙火柱好似火山岩漿般衝上四五十米的天空!
機庫內留存的四架戰機全部炸得稀爛,要命的是,一輛加油車臨時撤到這裏還沒開走,當即被火焰點燃後,僅跟著發生第二次猛烈地爆炸。油氣混合物的威力絕不亞於t.n.t炸藥,霎時間又在旁邊開了一塊新的道場,沒有立刻燒光的汽油帶著火焰從通道和震開的裂縫中宣泄出去,下層、周圍立刻被洶洶大火給包圍起來,上百日軍士兵立馬被圈進去,燒烤的吱哇亂叫,慘嚎連連!
爆炸造成的震動太過劇烈,老舊的龍骨“喀拉啦”一陣令人牙酸的扭曲斷裂聲次第傳出去。鉚接的鋼梁骨架眼瞅著走樣,而衝擊之下,動力艙內四台鍋爐當場歇菜,航速再次減慢下來,被震的七葷八素七竅流血的艦長大野一郎艱難的挺直了身子,望向下方已經徹底廢掉的跑道,眼睛裏全是絕望!
這樣的交戰環境下,這樣的距離上,麵對那麼強大的戰列艦,航速嚴重減慢的巨大艦體,就是活生生的靶子啊!從他往下1700名乘員,絕對要成為鋼鐵爆炸中的犧牲品,“加賀號”和他,完蛋了!
“衡山號”戰列艦艦橋上司令室中,陳少寬平靜的放下望遠鏡,轉頭下令:“全體炮火轉向下一個目標,‘赤城號’!”
“是!”鄭大騰傳完命令,才疑惑的問,“為何不幹脆把那受傷的日艦徹底擊沉?”
陳少寬微微一笑:“殺傷戰術。要靠火炮遠程炸沉一艘三四萬噸的巨艦需要很長時間,對我們如此有利的形勢下,未免太過浪費時間。當務之急,是盡可能的多製造有效殺傷,令他們全部變成殘廢,跑不掉,死不了,其他戰艦要顧慮,就會整體被拖住速度;若棄之不顧,還不照樣是我們夾帶裏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