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送?”
斯賓塞船長蹙著眉頭,灰色的眼眸犀利的掃過周圍警戒的雄壯士兵,tèbié是他們一個個平均一米九以上的身材,鼓鼓囊囊帶著一股子怪異味道的服飾裝備(其實那是輕型單兵戰甲),每個人一挺大號機關槍火力,加上去搜羅海盜的那些,光是這股力量,恐怕都能把駐守士兵不多的新加坡給拿下來吧?
抬頭再看始終盤旋不去的巡邏機,還有落在甲板上怪異的雙螺旋槳直升直降飛行器,他發自內心的覺出一股不妙的味道!
不過,朱斌東方人的麵孔讓他這正經八百的英國人瞬間鼓起勇氣,骨子裏的倨傲蔓延到表情間,本來就硬邦邦的腰板幾乎要向後折彎,發福的肚子把潔淨的船長服撐起來,雙下巴拉長了,冷冷的盯著朱斌道:“護送就不必要了!隻要能夠聯係上海峽殖民地總督府,相信我們大英帝國的艦隊會很快開過來接應的!對您和您的武裝付出的辛苦,我們英國人會表示足夠的謝意!”
典型的西方洋鬼子高高在上的嘴臉和態度,隔著好幾丈都能覺察出來,朱斌笑容不便,但說出的話卻硬的跟鐵打鋼鑄的一般:“我堅持!”
就三個字,斯賓塞船長卻猛地明白了什麼,保養良好的毛手不自禁的一哆嗦,臉色又白了幾分,嘴唇蠕動兩下,目光猛地堅毅起來,斷然道:“作為船長,我有權拒絕您的護送!這是我的船,我說了算!”
“不再是了!”朱斌兩眼一翻,揮手道,“來人,船長先生受驚過度心髒病複發
”“
。需要好好休養,把他送進船長室,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準隨意探視!”
兩名彪形大漢立刻麵無表情的閃身上去,臉上猙獰的迷彩塗裝看上去好像從美洲大陸密林裏鑽出來的野人!斯賓塞船長沒想到他真的敢這麼做,對一名大英帝國的船長。在全世界橫著走都要受人尊敬的存在,他怎麼敢?!
“你不能這樣……!”斯賓塞船長張嘴喊出幾個字,被一名壯漢一拳掏在小肚子上,好像跟木樁子給搗中了似的,船長先生“嘔”的一聲吐出殘氣的呻吟,臉色登時雪白,整個人好似大蝦一樣的彎掉,隨後被兩壯漢一邊一條胳膊夾著,兩腳離地奔向船艙。
朱斌眉頭微微一挑瞥著他的背影。嗤笑一聲:“英國人!不知所謂!”
船艙裏,清理劫匪的行動速度快的刮風一樣,突進去的武裝人員簡直就是在船上生活了許久的水手那麼熟悉,根本不用向導多費唇舌,一路小跑的往前狂奔。
而那些本來聰明、強大、專業的海盜們卻突然好像變得愚蠢了一百倍,傻乎乎的迎著他們的槍口衝過來,然後在jīliè的槍聲中一個個慘叫著倒地,捂著胸口的地方飆出鮮紅的顏色。把帶隊的船員們刺激的直想找地方嘔吐,卻沒有注意到。他們慘叫的聲音顯然都是一個老師教出來的,沒多少誠意就罷了,那鮮紅的玩意怎麼還帶著一股子番茄醬的味道?!
被打倒的“屍體”緊跟著拖到船邊,集中到最下麵一層丟下海去,過了沒多久,從水底下冒著泡兒鑽上來的劫匪們紛紛麵帶笑容。踩著水等遠處一艘龐大的潛艇緩緩靠近。
這根本就是一場戲!
海盜什麼來路自不必說了,突擊隊員們槍裏發射出去的都是演習用彈,打在身上屁事沒有,而那些演戲的家夥各自準備好了醬料包,基本上哪裏槍聲一響。他們以最快的速度隨便捂一下,擠出一大灘“鮮血”,就等著落水了。
當然也有些比較敬業的,用避孕套或者塑料袋裝了點雞血什麼的,擠出來顏色可觀味道濃鬱,很像是那麼回事。
從最下一層甲板丟人海中這點事兒,對於兩棲戰隊的精英戰士來說簡直跟喝水一樣的輕鬆,絕不會有什麼意外。反正整條船上的乘客如今都被他們軟禁在船艙各處,後邊連個目擊者都沒有,這場戲,誰都沒辦法揭穿!
三十多名突擊隊員一鼓作氣的掃蕩全船,等確定“海盜”都清理幹淨了,水麵上那些武裝快艇也都在一陣jīliè的“槍炮聲”中四散而逃,轉眼跑的不見蹤影,朱斌施施然進入駕駛倉,迎著撲麵而來的清涼海風,手把麥克風用濃鬱的倫敦腔英語廣播:“維多利亞公主號的乘客們,我是中國遠洋艦隊司令朱斌,你們已經被成功的解救了!現在,請你們安靜的呆在船艙中,直到救援人員前去敲響艙門,然後,你們自由了!”
他並不擔心乘客們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如今他朱某人的聲譽簡直是要突破天際一般響亮,隻要是跑遠東航線的,不可能沒從電台報紙連篇累牘的報道中聽過他的赫赫功績。
隻不過,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和忙成死狗一樣的工作,居然有閑心跑到幾千公裏外來解救一群不相幹的乘客,顯得實在不夠穩重,也太小題大做了!
乘客們卻不這麼看!多半是洋鬼子的乘客們一個個身份都不低,除了極少數最下麵經濟艙那些連飛機票都買不起的可憐蟲之外,大多數都有著相當的權勢,對於朱斌親自來解救他們不但不覺得意外,骨子裏還有那麼一點兒的理所當然,不過感激和興奮是一樣都不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