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仇!必須要報仇!可惡的支那人!他們幹了不可原諒的事情!”
回過神來之後,老鬼捂著心髒嗷嗷的吼叫,那動靜,活脫是已經綁到了案板上的肥豬,正發出最後的哀嚎。
他兩隻眼珠嚴重充血,直勾勾盯著麥克阿瑟,口噴唾沫的叫道:“我知道,你們一定有辦法,對不對?你們的海軍陸戰隊還沒有動用!你們的陸軍大部分都在,派上去!統統滴派上去!把全部的飛機都調過來,幹掉支那人!”
麥克阿瑟用渾濁的眼睛冷冰冰的看著他,好像在欣賞一個瘋的抓狂表演,並非常不悅的往後仰了半截身軀,噴出一股濃重的煙霧來,淡淡的道:“美國的小夥們,必須嚴格按照正確的戰略部署行動,決不能因為一時的衝動,就隨便派出去,跟完全不了解實力的敵人作戰!那是非常不負責任的做法!我,決不允許!”
“八嘎!可惡!”
寺內壽一終於掛不住他虛偽的明人嘴臉,滿嘴髒活衝口而出:“你們就是故意在坑害帝國陸軍!我就知道,一切的英米鬼畜都是靠不住的!每到關鍵時候,你們仍舊要擺出高高在上的列強嘴臉,而把我們這些人可恥的放到一邊!你們從來,就沒有真正瞧得起過我們,沒有!”
這種話,以前他和日本的高層,無論如何也是不會說出口來的。但是現在,大勢已去。一切的希望都化為泡影,除了發泄。他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能夠改變最後的結局,索性就豁出去了。
亞曆山大勳爵此時才剛剛緩過勁來,一聽老鬼把“鬼畜”都喊出來,差點再次背過氣去,哆裏哆嗦的指著他嗬斥:“混蛋!看看你的樣,還有一點身為統帥的體麵和尊嚴麼?再怎麼樣,我們都是盟友,越是到了危機的時候。越要沉住氣,忍耐一些,把一切的精力,都用到正事上!”
“我呸!你也好意思說!”
老鬼是真的豁出去了,毫不客氣的一口唾沫飛過去:“如果你們英國人真的有過哪怕一丁點的合作誠意,就不會僅僅弄來那麼幾萬人的部隊,卻搞了那麼一大堆不用的土著士兵來湊數!現在好了。他們全都占到了支那人的一邊,反而成為帶領支那軍進攻我們的先鋒力量!你們,什麼時候才會認真一點,把那種完全不切實際的的高高在上姿態放棄,真心實意的,跟一個盟友共同麵對困難?!沒有。從來都沒有!你們一直在打壓大日本帝國,把我們當棋,來製衡蘇俄,打擊支那,警惕米國!”
撕破臉了。那就什麼都不必客氣,該說不該說的。先過了嘴癮。
英國人的老底被揭開來,老勳爵臉上就掛不住了,悶哼一聲,索性不跟他叨叨。反正,日本人大概也沒什麼用處了。
麥克阿瑟眯縫著眼睛,從一旁不爭不鬧,腦裏刮風似的迅速思忖著對策。他很清楚,現在唯一還有點實力的,就是美軍了。海軍不算,目前在越南、泰國的兩股海軍陸戰隊都還沒有動用,陸軍一個軍上去一半人而已,還有一部分在仰光一線部署,可算是最後的依仗了。
不過,要把這批人派出去堵搶眼?他是絕對不會幹的,美國小夥的性命,金貴著呢。
用玉米煙鬥狠狠敲打了幾下桌,止住老鬼的吼叫,麥克阿瑟道:“好啦!吵鬧是沒有任何意義的!當前我們最重要的事情,是決定下一步的戰略部署!我的意見,是放棄與國人正麵衝突,繼續采取以空打擊和襲擾的策略,遲滯他們的進攻,然後主力部隊分散進入城市以叢林,跟他們打持久戰!”
本來商量的,大體也是這樣,那有個前提,是保證曼德勒一線的存在。現在看來,不但那裏沒指望,整個緬甸恐怕都保不住了。從曼德勒一直到仰光,那是一馬平川,也隻有毛淡棉以南的狹窄半島山嶺之,可以藏人。再不然,就全體退入泰國,守住一地是一地,實在不行,就進柬埔寨老撾等地打遊擊,起碼能跟日軍彙聚在一起,人多力量大啊!
歸根到底,美國人還是存心要讓日本人當墊背的,他們自己頂上去?才不幹呢!
寺內壽一吼吼的喘著粗氣,冷笑道:“想要死得快一些,你們就盡管去守住城市,跟支那人打爭奪戰好了!不要忘記,他們可是有毀滅一座城市的超級炸彈!你們以為,他們會在乎當地人的性命,就非得跟你們進行巷戰麼?太天真了!”
麥克阿瑟一驚,貌似是那麼回事啊!當初,朱斌轟炸日本本土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考慮過會導致多少平民傷亡,那一次次的大火洗禮,讓全世界都看清了他的凶殘。
那麼,連差不多一樣的日本人,都下那樣的狠手,為了殺傷更多的英美人,他會在乎緬甸土著麼?顯然不可能啊!
一想到無數的士兵,躲在低矮的建築之,被突然降臨的各種炸彈給活活整死的場麵,老麥克就不由的一陣心驚肉跳!實在是......怎麼會有這麼難以對付的敵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