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燕墨雲用三天時間記錄了來往人群，對大漢商品貿易的期盼，大部分女性都希望多一些胭脂，布匹，男性則喜歡醃肉、茶葉和酒具。
七月蟬鳴聲，洪濤入雲熱。
月氏靠西，早晚涼快，中午炎熱，於是一到午時，我跟燕墨雲就會離開攤位，躲到樹下乘涼。
在這裏，我不再戴著麵紗，盡管周邊人群看向我的神色，有一絲訝異，但很快就平靜下來，這裏有太多五官立體精致的美人，我隻是膚色上占了優勢。
但來來往往的人群中，很奇怪，藍眸的姑娘很少，倒是棕色瞳眸居多。
我拿手帕擦著汗，吃著西瓜，思考著回去如何開通貿易商道，如果隻做代購，來錢太慢了，也不長久，將來會出現多個競爭者，同質化嚴重，就會卷起來。
“讓開，都給我讓開。”寂靜的街市上，隻聽一尖細的聲音傳來，有一紅衣姑娘騎著烈馬朝我們的攤位奔來，馬匹急衝衝地撞到攤位上，雖然攤位上沒有任何東西，但是臨時搭建的木桌也被烈馬撞擊的七零八碎，不能再使用了。
“萌萌乖，萌萌不痛。”紅衣少女下馬，安撫著駿馬，卻毫不在意眼前的攤位現狀。
我跟燕墨雲走過去，我搶先說道：“姑娘，這木桌是租借的，需要賠付官府。”
“你跟我說這些幹嘛？”姑娘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眼見烈馬並未受傷，她一躍而上，意欲離開。
“姑娘，慢著。”燕墨雲攔下紅衣少女，說道：“就算不願賠付，說聲道歉，也不願？”
“你們的桌子壞了，關我什麼事。”紅衣少女神色從容，若無其事。我跟燕墨雲互相望了一眼，我還是好言說道：“這馬，撞倒了桌子。”
“我看是桌子撞到了萌萌吧。”少女獰笑道。
“胡攪蠻纏，真是晦氣。”這女子一看就是被人驕縱慣了，我也不想與之多糾纏，說完這句，就準備拉著燕墨雲離開。
“敢說本姑娘的，沒幾個。”紅衣女子掏出馬鞭，一下子朝我這邊抽打過來，燕墨雲見狀，立刻擋在我的麵前，他挨了一記馬鞭，瞬間勃然大怒。
“哎喲。”紅衣女子還沒反應過來，隻見燕墨雲抓起馬鞭，反向甩到紅衣女子那頭，她也挨了重重一鞭。
“豈有此理。”紅衣女子強忍著劇痛，跳下馬來，正準備找燕墨雲算賬，卻被燕墨雲反手扣住，我遞過麻繩，他將少女捆綁住，然後在其膝蓋上狠狠地踢了一腳，少女立刻下跪到我麵前。
“你們居然欺負我。”興許是從未受過這等窩囊氣，少女居然哇哇大哭起來，我假裝嗔怒道：“明明是你有錯在先，我們幾番退讓，卻還遭你一打，這次不給你點教訓，恐怕日後你殺人放火也毫不在意。”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少女吐了口唾沫，道。
“迪紮伊，你又胡鬧了。”一輛高車駟馬出現在攤位前，車廂窗簾拉開，一位中年美婦皺著眉，歎氣道。
我看了她一眼，她也朝我看來，我們互相怔了怔。她也有一雙藍眸，我們的某些角度，居然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