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時候,糊塗總比清醒容易開心。
因為我的坦白,整頓飯的氣氛已經偏離了慶祝的主題。
從李小縈的公寓出來,我撥通了陳舟的電話。
剛才的一瓶紅酒,讓我忽然被撩撥起了酒性,拿出電話,給陳舟打了過去。
已經有好久,沒有和這個兄弟一起喝酒了。
“陳舟,一起喝酒嗎?”
“哇,難得你楊總主動打電話喊我喝酒,今天也是湊巧,我們在周立文的不思酒吧裏,他這個酒吧不打算轉讓了,所以今天搞了一場大型活動,我們這挺熱鬧的,你來嗎?”
陳舟興奮地說道,大著舌頭的吐字擺明了他已經喝了不少。
雖然他是在邀請,但是語氣裏更多的是在詢問,他說的熱鬧,是因為在以往的很多時候,他和其他人一起喝酒的時候,我都不願意加入。
“行,我馬上過去。”
來到不思酒吧的門口,燈火恢複了絢爛,已經看不出幾天前的蕭索,幾張巨大的易拉寶上宣告著酒吧正在補辦一場店慶活動,時間把一切的節外生枝都掩蓋,紙醉金迷才是城市夜晚的真相。
陳舟的卡座上,除了好久沒見到的張詩棋和她的兩個閨蜜,還有幾個我不認識的男男女女,正在玩骰子遊戲,好不熱鬧。
“楊光,你來了呀,這幾個是詩棋的朋友,我給你介紹...”
陳舟看到我,立刻站起身幫忙介紹起來。
這些人大致都是以張詩棋為中心的關係網,對於這種情況,我並沒有感覺到奇怪,張詩棋雖然大多數時候,表現得沒有太多強勢的時刻,但是不代表她內心裏是不存在優越感的。
而陳舟也是同樣的,雖然看起來並不卑微,本質上他隻是一個贅婿的身份。
我不卑不亢地對著眾人一一打了招呼,禮貌性地碰了幾杯酒之後,我這個插曲一樣的存在被安排在沙發的邊緣。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來酒吧的很多時候,有陌生人在場的時候,我都是被當成配角,或者玩手機或者看著別人聊天,除非酒過三巡之後,所有人拋開內心的勾當開始為了喝酒而喝酒,我才能有機會參與到遊戲之中。
大概是因為我實在不知道如何在有陌生人存在的場景裏找到自己的位置,所以我的交際圈總是維持在一個很小的範圍裏。
此時,我卻不願意再被社恐的情緒支配,我抬頭看向坐在我不遠處的李旭萌笑道:“大侄女,好久不見啊,也不主動和我打個招呼。”
“切,誰是你大侄女啊,別亂認親戚。”
李旭萌不屑地看著我,眼皮子耷拉了一下,翻了一個白眼。
“不是親戚,也是朋友,來喝一杯?”
意料之中的反應並沒有讓我感覺到尷尬,我舉起酒杯淡淡地笑著說道。
李旭萌的父親是千湖創投的副總,這個投資機構屬於Z字頭企業的下屬公司,像是冰箱一樣的存在,所有人能打開冰箱的人,都在這個冰箱裏拿出肥肉,再放回去的時候,手上沾滿了油,甚至還能拉下來一小塊的肥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