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天邊泛起一抹淡淡的光亮。視線盡頭,隱約可見一群黑影,逐漸顯露出身形。那是一個車隊,行駛在遼闊的地平線上,宛如一條長龍在緩緩蠕動。

車隊的最前方有一輛改裝的貨運艇,裏麵坐滿了荷槍實彈的雇傭兵,足足有二十三人。

“嘿,阿發,幹嘛呢?”一個體型魁梧的漢子走過來拍了拍精瘦男子,“老是望著窗外傻樂,思春了?”

被拍的阿發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著回應:“嘿嘿嘿,送完這一單,我就攢夠彩禮錢,回去娶阿花了。”

“真不理解你們華夏人,互相看對眼了,就纏綿悱惻唄,厭倦了就彼此分開,多簡單啊!還要什麼彩禮。”魁梧漢子沒好氣道,他是英格蘭人。

阿發笑了笑算是回應,並沒有搭話,對方是追求短暫快樂和刺激的英格蘭人,以他接受的家庭教育來看,太過浪漫主義色彩,多少有點不負責任。

阿發從領口掏出一個懷表,上麵是他和未婚妻阿花的合照。他伸手摸了摸照片上阿花的臉,又開始傻笑。

他和阿花在高中的時候就認識了,還當過一段時間同桌,他們就是在那個時候開始互生情愫的,但真正在一起,還是高二下學期分班的時候,體育生和藝術生,學校都會為他們專門開設一個小班,保證他們不會因為訓練而耽誤文化課。

雖然隻有一牆之隔,但是因為緊張的學習氣氛和海量的訓練內容,讓他們一周都幾乎見不到一次麵。可這非但沒有讓他們的思念減淡,反而更加清晰了自己和對方的情誼。

於是,他們在一起了,並約定考同一個城市的學校。

為什麼不是同一個學校?

因為他們都不希望對方因為自己的緣故而犧牲自己的前程,同一個城市已經是最好的選擇。

“嘟~嘟~嘟~”

就在他繼續回顧美好之時,警報聲突然響起,把他紛飛的思緒拉了回來。

“有敵襲?”阿發站起身攥緊手裏的懷表,望向魁梧漢子。

魁梧漢子拍了拍阿發的肩膀,輕笑著說道:“別緊張,車隊遭遇了獸群衝擊,我們隻需要驅趕這群野獸就行了。”

阿發和隊友們兩人一組,乘坐著摩托艇,從艙門駛出。

就在他們使用武器驅趕石岩豪豬的時候,一頭體型壯碩的石岩豪豬首領衝撞在之間,煙霧彌漫,把整個車隊給衝撞得七零八落。

就在石岩豪豬首領衝撞得時候,布萊爾仔細地觀察了一番,足足有4艘貨運艇,即便貨運艇的體積遠不及運輸艇,可僅僅用來運輸葡萄酒,未免也太過奢侈了。

布萊爾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這個葡萄酒車隊或許是在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看到雇傭兵紛紛被衝散,借著塵霧的掩護,布萊爾和伊賀貞賢從石岩豪豬首領的身上跳下,朝著葡萄酒車隊最末尾的那一輛貨運艇飛掠而去。

阿發正和大漢驅趕一頭石岩豪豬,這群野獸皮糙肉厚,就連槍彈也隻能在那厚重的岩石盔甲上留下淡淡的刮痕。

這時大漢一邊駕駛著摩托艇一邊對後麵開槍的阿發說道:“阿發,這些牲口的皮太厚了,普通的子彈根本就破不了防,你換火焰彈吧!”

“你確定?”阿發聞言雖然嘴上遲疑,但身體很誠實地做了,他徑直從摩托艇的後備箱裏掏出一杆沉重的圓筒狀武器。

“轟~”

一聲沉悶的響轟鳴劃破黑夜,將四周景象刹那間如白晝般明亮,巨大的後坐力讓摩托艇向後挪移了數米,還在這艘摩托艇經險專門的改造,其懸浮係統使其有驚無險地避免了翻車。

“當啷~”

清脆的金屬落地聲響起。

阿發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趕忙朝著懷裏摸去。

什麼也沒有!

糟了!

“我的懷表!阿發麵色有些扭曲地大叫道,隨後,竟然直接從摩托艇上跳了下去,緊接著一個靈巧地翻滾卸掉了大部分的慣性。

“你幹什麼?你不要命了?”魁梧大漢責罵道。

要知道,現在這附近可是有著數十頭體型碩大的石岩豪豬,雖然大部分都被車隊阻擋在了外圍,但是隻要被這玩意兒剮蹭到,怕是今天的早飯就可以開席了。

“阿發這小子……”魁梧漢子原本想調轉車頭去追阿發,突然一頭石岩豪豬擋在了他的車前,是剛才那頭石岩豪豬,它脖子處的石甲已經脫落,露出灰褐色的皮膚。

“哼哧、哼哧。”

這頭石岩豪豬已經被徹底激怒,雙眼血紅,狂吼一聲,便朝著魁梧漢子衝了過來。

他無奈地看了一眼塵霧中的若隱若現的影子,掉轉車頭與石岩豪豬周旋。

“要活下去呀,阿發,你的未婚妻還在等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