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飛顯得很鎮靜,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恐慌。
從寓所到憲兵司令部的車程還不到10分鍾,可廖飛卻覺得他們走了很長很長時間。?
汽車在憲兵司令部的大樓外停下了。
一名特高課便衣跳下車,然後向廖飛打了個下車的手勢。
兩個特高課便衣一左一右押著廖飛走進憲兵司令部大樓,
特高課便衣將廖飛領進黑木茨在憲兵司令部的那間辦公室。
黑木茨坐在寫字台後麵的軟椅上,他沒有向廖飛問好,默默地指了指自己對麵的一張椅子,廖飛坐下了。?
廖飛滿不在乎地問道:能抽煙嗎?
黑木茨把桌上的煙盒默默地向前推了推。
我想抽自己的,廖飛剛要把手伸進衣兜裏,突然聽到黑木茨大喊道:奧利,別動!
廖飛順著黑木茨的視線看見在桌子的另一側有一隻狼狗齜著牙正警惕地盯著自己。
廖飛:如果這條狗在辦公室裏,我就不回答您的任何問題。
黑木茨:為什麼?
廖飛:我恨各種各樣的狗。
黑木茨向一名特高課便衣命令道:把奧利牽走!
特高課便衣把狗牽出去了。
廖飛掏出一盒哈瓦那雪茄不慌不忙地抽起來。
黑木茨:你從哪弄到的哈瓦那雪茄?
廖飛:我想,你讓兩名特高課便衣把我帶到這兒來,不是為了知道我的供貨商的地址吧?
黑木茨的麵頰抽動了一下:你知道富士山茶社發生爆炸的事嗎?
廖飛:不但知道,我還親眼看到了爆炸的後果,但是我立刻就離開了。
黑木茨:為什麼?
廖飛:我不願意看到流血。
黑木茨的臉上掠過一陣輕蔑的嘲笑:高橋少佐一直是在後方供職,因此流血的景象……
廖飛氣憤地打斷了他的話:在我短短的一生中,我見過的血比您要多得多,我6歲的時候就開始目睹殺人!不過那是敵人的血,而這裏是我們的……?
黑木茨:今天早上你到那家茶社去幹什麼?
廖飛:預訂一桌晚飯。
黑木茨:誰向你介紹那家茶社的?
廖飛:勤務兵。
黑木茨向站在一邊的特高課便衣命令道:去查一下。
黑木茨又向廖飛問道:你原定請誰吃晚飯?
廖飛:一定要說嗎?
黑木茨:如果你不想惹麻煩,最好還是把一切都告訴我。
廖飛皺了一下眉頭:板垣將軍。
黑木茨一愣:板垣將軍?
廖飛:是的,板垣將軍。
遲田中佐走進板垣一夫的辦公室,對板垣將軍說:將軍,憲兵司令部的人把高橋少佐帶走了。板垣一夫愣了一下:哦?出什麼事啦??
遲田:今天早上一家茶社發生了爆炸,而出事的時候高橋少佐恰好在現場,黑木茨可能懷疑高橋少佐與爆炸事情有牽連。?
板垣一夫一拍桌子:簡直是胡鬧!高橋怎麼可能同那種事情有牽連?黑木茨未免太過分了!
遲田:要不要給水野將軍打個電話??
板垣一夫:不……說不定這事就是他一手安排的,他處處想找我的麻煩!
遲田沒再說什麼。?
板垣一夫有些納悶,沉默片刻向遲田問道:高橋早上到那家茶社去幹什麼?
遲田:據我所知,他去那裏定了一個雅間準備晚上請客。
板垣一夫:準備請客?請誰?
遲田:我說不準……也許是請您吧?
板垣一夫:請我?
遲田: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今天是您的生日。
板垣一夫恍然大悟:噢……是的,是的!可他並沒對我說要替我過生日的事情呀!
遲田:高橋少佐經常這樣,他總是喜歡給人一個驚喜。我過生日的時候,他就是這樣……
黑木茨往前衝了一下,似乎想站起來。他那惡毒的小眼睛死死地盯著廖飛。廖飛也用毫不掩飾的輕蔑的目光盯著黑木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