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不是槍支泛濫的美國,但身為天火負責“收數”的堂口,忠義堂當然有藏槍,隻是槍在天朝實在是太敏感了,即便是在興海市興風作浪這麼多年的天火,在槍支這一塊上也極為的謹慎,不到非不得已絕對不會動槍,以免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忠義堂內部對槍支的管理也是極為的嚴謹,除了為數不多的核心成員外,外圍的成員根本就不可能有槍。
像郭興這樣的小頭目自然是沒有持槍的資格,他撿到的這把槍是忠義堂話事人林老大藏在書櫃裏的槍。
就在郭興狂呼大難不死,拿起那把手槍對準曲浩然的時候,他甚至已經開始幻想這個讓他感到恐懼的家夥腦袋上爆出一團血霧的模樣,但事與願違,他還沒來得及扣動扳機,風雲又突起了……
槍響過後,一股鑽心的巨疼從他的手掌上傳來,郭興大喊一聲,手中的槍滑落在地。
“警察!不許動!”房門“碰”的一聲被人用力踢開,緊接著一隊穿著警服的人馬衝了進來。
“把人全部扣起來!保護好現場!”為首的居然是個女警,頗有幾分巾幗英雄的味道,對著手下吩咐道。
眼看著黑洞洞的槍口對著自己的腦袋,郭興知道自己算是完了,他雙目怨毒的盯著曲浩然,恨不得一口將自己把自己拖入泥潭的家夥吞掉。
而精疲力盡的曲浩然則再也頂不住了,看到來人是警察後原本繃緊的神級一鬆懈,眼睛一黑,頓然昏了過去……
“哥!!你不能死啊!哥!”目睹了整個激鬥過程的曲甜甜此時看到曲浩然暈倒在地,頓時慌了神,撲上前哭喊道。
但很快就有一名警察將她攔住:“小姐,請你不要激動,救護車已經在路上了,麻煩你不要妨礙我們辦事。”
“他是我哥!求求你們救救他!求求你們!”曲甜甜哭喊著,用力的搖晃著那名警察的肩膀,曲浩然蒼白得可怕的臉色讓曲甜甜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她真的害怕這個拚死保護自己的親人就這樣離她而去。
“安撫好目標的情緒。”那名女警看了一眼曲甜甜,淡淡的吩咐了一聲,隨後幾名警察不顧曲甜甜的哭鬧,將曲甜甜和手掌中槍的郭興帶離了現場。
“將現場封鎖起來,任何人都不能靠近,還有,這裏是天火的分堂,這件事在沒查清楚之前跟天火脫不了關係,小黃和小趙,你們兩個查查看有沒有其他的發現。”女警官那張俏麗的臉蛋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朝著另外兩名警察吩咐道。
“餘副隊長,這樣不太好吧?我看還是等局長來了再說吧,他現在人已經在路上了。”她的話音剛落,一名國字臉的警官皺了皺眉頭說道。從他警服的杠杠上看,他的警銜似乎比這位長相俏麗的女警官高出一些。
女警官的柳眉微微一動,她轉頭看了一眼那名國字臉,用略微冰冷的口吻說道:“蔡大隊長,在接到報案的時候局長可沒說要親自帶隊,既然現在場麵已經控製了,那我想就沒必要耽誤時間了。”
國字臉緊縮的眉頭更是擰緊了幾分,他心中頓然暗罵道:姓餘的,你以為你是誰啊?連我叔叔都不放在眼裏,要不是因為你的背景,哪輪到你這麼囂張!
但嘴上卻說道:“餘副隊長的辦案熱情我是能夠理解的,不過這件事牽扯到黑S會性質團夥,影響實在是不小,況且鑒定科的同事也沒到,所以我想還是等局長到了再說的好。”
姓餘的女警看了他幾眼,冷聲道:“隨便你,不過傷員要盡快的送到醫院。”
從語氣上這幅隊長的餘警官比大隊長的蔡警官更像上司,不過國字臉似乎對這樣的口吻不是習空見怪了,他笑了笑,對著其他警員喊道:“將受傷的都送往醫院。”
隻是他看著餘副隊長的眼神中,隱約閃爍著一絲怨毒的光芒……
………………
對於很多人來說,生命是一個太過於沉重和深奧的話題,很多人都說生命是珍貴的,要珍惜,生命是短暫的,要把握,在踏入忠義堂之前,曲浩然絕對認同這個觀點。
在跟隨黃藥師的那些年裏,曲浩然見慣了太多的死亡,也體會過瀕臨死亡的味道,也正因為如此,他比任何人都珍惜生命,比任何人都渴望生存。
可是今天,他居然為了曲甜甜,一個名義上是自己的妹妹,但實際上卻沒有任何關係的女孩而差點付出了性命!這在以前的曲浩然眼裏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總之曲甜甜這個便宜妹妹總是能給曲浩然帶來一種親切萬分的感覺,或許是因為曲廢材殘留的意識在作怪,當曲浩然看到曲甜甜被人一巴掌扇倒在地的時候,一股前所未有的怒意頓然從他的心底湧起,這是一種難以言表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