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林婉清收好玉佩和簪子,又將床上的衣服一起打包好,那些衣服都是原主以前穿的衣服,一個月前從林家帶出來的,都是上等的料子,應該能賣一些錢。

沈清晏從窗戶裏看到林婉清匆匆忙忙的身影,清冷的眉眼閃著寒光,這個女人不知道又要做什麼妖?

順著原主的記憶,林婉清走了差不多一個時辰才到鎮上。顧不上欣賞古代的集市,她拿著玉佩和衣服直奔記憶中的當鋪。當鋪老板一見林婉清便熟稔地問道:原來是姑娘,姑娘這次要當什麼好東西?”

林婉清嘴角抽了抽,原主自從兩個月前被林家人送到沈家後,受不了貧苦的生活,隔三差五地跑到鎮子上典當首飾,改善生活,儼然和老板都混熟了。

因為林婉清和老板熟識,她嘴巴甜,說話又幹脆利索,老板給了高價,玉佩當了12兩,衣服當了2兩,那根簪子居然當了10兩銀子。

林婉清初來乍到,搞不清楚這個世界的銀錢的概念,但一根簪子和一塊玉佩隻相差了二兩銀子,她還是小小的吃驚了一下。看來林家對原主也不是毫無感情,起碼在吃穿上真的很舍得給林婉清花錢。

那為什麼卻看上去又如此絕情,原主幾次上門都被掃地出門,連麵都見不上呢!

林婉清顧不得多想,揣著懷裏的銀子,又急匆匆的趕回去。她擔心那個老鰥夫會去家裏抓人。

果然,剛到門口,就看到一群人圍在門外,裏麵傳來孩子的哭聲和男人的叫罵聲。

“趙氏,林婉清收了我二十兩銀子,把你賣給了我當媳婦,你最好乖乖跟我回去。”

趙氏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像被人兜頭澆了一盆水,從頭涼到腳。

沈清晏扒著門欄的手青筋暴起,雙目猩紅。

林婉清,她怎麼敢!

圍觀的村民一聽這話,立刻炸了鍋。

這個林婉清,真不是人啊,從古至今,哪有賣婆婆的的,這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哎呦作孽哦,沈家怎麼娶了這麼個惡毒的媳婦。

“你胡說,婉清沒有做這樣的事情,她沒有。”趙氏渾身顫抖,滿麵通紅,她不願意她一直善待的兒媳婦會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雖然剛開始心寒,卻仍不忘為林婉清澄清。

她手裏拿著一支銀簪子和一對耳環說道:“我兒媳婦欠了你的錢,這些是我們家全部的家當,你拿去,剩下的我們以後還給你。”

老鰥夫一把搶過東西,順勢拽住趙氏的胳膊,笑的貪婪:“東西和人都是我的。”

“放開我娘,放開我娘!”沈清遠和一對龍鳳胎哭著撲過去抱住老鰥夫的腿,被他一腳踢開。

趙氏又怒又心疼,一口咬在老鰥夫的手上。老鰥夫吃痛,反手給了趙氏一巴掌。趙氏身形不穩,撲倒地上。

沈清晏見狀,不顧腿上的疼痛,往前邁了一步,奈何腿使不上力氣,撲倒在地,隻能大聲製止道:“李二流,你今日若傷我母親,他日我必讓你生不如死!”

李二流看著沈清晏嗜血的眼睛,一時心裏害怕,但是看他那雙站不起來的腿,又壯肥了膽。

嗤笑一聲,“你一個殘廢,能把我怎麼樣?”

老鰥夫不解恨,拿起地上的一根棍子作勢就要往沈清晏的腿上打上去。

林婉清擠開人群上前,眼看老鰥夫的棍子就要砸到沈清晏身上,她心念一動,撲過去護住沈清晏,背上生生挨了一棍子,疼得她叫出聲來。

這一轉變讓幾個人都是一愣。

沈清晏不可置信地看著趴在自己身上的林婉清。

撕,好疼,她本想著為沈清晏擋一棍子,能讓他心裏對她有所改觀,沒想到這一棍子這麼疼!

林婉清忍了好一會,讓那股疼痛緩解了一點,才喘著氣說道:“李二流,你少汙蔑我,我何時說過要賣我婆婆。”

說完,林婉清放開沈清晏,爬起來麵對村民說道:“各位叔叔伯伯嬸娘,我就是有包天的膽子,也不敢做這等傷天害理,天打雷劈的事情。隻是家裏因為夫君治病花光了家底,我初來乍到,對相親們也不熟,那天想去娘家求求父母借點銀兩,遇到這個李二流,他主動跟我說,他是婆婆的表兄,自小和我婆婆一起長大,看到我婆婆現如今生活困苦,於心不忍。但是因為我婆婆打小就要強,他怕傷了婆婆的臉麵,便給了我二十兩銀子,讓我帶回來貼補家用。我本是不敢收這些銀兩,可是他一副我不收錢就對不起他一片苦心的模樣,我於心不忍,隻得收了。哪曾想這是他誆騙我的,我對不起夫君,對不起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