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國,黃牛村,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在他布滿皺紋的臉上,他是個吹嗩呐匠,叫文兵年輕時也上過戰場保家衛國,跟他因傷一起退出官場的部下,在四下無人時都會叫一聲司馬老將軍。
雖然司馬將軍主要負責軍隊的後勤和軍需,但是在戰場瞬息萬變,他當年也率三百押糧兵,追敵七百裏,直到把敵方麾下斬落馬下,麾下是將帥的部下的尊稱、敬稱,用於在將帥旗幟之下指揮戰鬥。
可見當年有多勇猛,後因剛正不阿,不懂人情世故,在朝中被排擠,思來想去就順水推舟,告病舊傷複發辭官告老還鄉退出官場,因連年戰爭他的家鄉早已在戰火中被泯滅,告病還鄉的還有幾個他的部下,索性他就跟著他的部下,來到了黃牛村。
在黃牛村,因為常年在外征戰,不會種地,也因為年事已高也不適合種地了。可為難住老爺子了,再和幾個老夥計商量下,他們組成了一個團隊,殯葬一條龍,讓您走的放心,走的舒心,走的開心。
日子的方方麵麵,都在朝著正確的方向改變。老爺子起的很早,伴隨著寒風在自建的小亭中練習嗩呐,寒風的嗚咽聲和嗩呐的悠揚聲,吹出無盡的悲涼,戰士的衝鋒陷陣,英雄的遲暮,突然一道清朗的聲音傳入耳中你是做殯葬的?老爺子應了一聲,回頭望去空中居然漂浮著一個人,恩,我應該是吹猛了缺氧眼花了,老爺子揉揉眼睛,恩?早上也起猛了?媽的找我來了??
即使縱橫戰場多年,也被眼前一幕嚇的腿肚子轉筋,這是人、是鬼、還是妖精、他奶奶的居然會飛,哎呦握草!握草啊!心中再怎麼波濤洶湧也被從軍時鍛煉出的冷靜壓下,靜靜的等待男子開口。
空中男子一身青衫,負手而立,目光如電,好像能聽到老頭內心的大呼小叫微微皺眉,雖為凡人,這老頭一身煞氣屬實了得,應該是在戰場待過,也是了不得的人物,難怪做這行業。
震懾凡人所化陰魂綽綽有餘,看來找到專業的了,他淡漠的緩緩說道:找你辦一件事,去山的那一邊手指向南方,找蓮花村為一位姓吳的老愈安排後事,扔下一袋金子就消失不見,老爺子看看金子,看看天空,嘴裏的握草聲此起彼伏直至深夜。
次日老爺子叫上老夥伴們,四人帶上鍋碗瓢盆各種家夥事,趕著強驢子向南出發,雖然有路但是行人很少,因山上有野獸出沒,行人都是結伴而行,或者在進山前雇傭二三十個習武之人,商隊也是如此,或是直接讓鏢局的人押送,不用以身試險倒也省事,隨著鍋碗瓢盆的叮當脆響聲,四個老頭有說有笑的走著,老李湊近老爺子,文將軍昨日你確定碰到會飛的人了,老張緊忙也說,將軍不會誆騙老哥幾個吧,老陳你怎麼看,啊?
啊?什麼(๑•̌.•̑๑)ˀ̣ˀ̣,老張你說啥?
老張抻著脖子大喊道,我說老陳你怎麼看!!!
奧你說:護軍將軍小女兒呀!那小妮子厲害的很呀,五萬敵軍,兵臨城下,正好護軍將軍楊康被臨時調到鹿城關,北溪關群龍無首。
小女兒楊昭雪身披黑甲,手持九節鞭,臨危不懼站上城頭,指揮大局、穩住軍心,用一萬護城兵其中一半還是身上有傷,從前線下來的傷員。
愣是把黑旗安國,五萬大軍打的,靠近不了城牆八十丈,黑旗安國後來改變策略,圍而不攻,硬生生圍城三月,我那時候還是個做飯的小兵,先不提糧食,糧草,連柴火都沒有了,還好百姓知道輕重緩急,把房子拆了做柴火,有糧的分糧,有肉分肉,全城一起吃,能殺的牲畜都殺了,躲在茅廁的老鼠都抓出來吃了,老陳頭還在滔滔不絕!唾沫星子橫飛,
老張看一眼文將軍和老李,嘿嘿,笑道,將軍,老李,這單子幹完咱們給老陳看看耳朵吧,本來叫陳小龍,多喜慶的名字,這老了老了成特碼陳大聾了!這是真聾呀,溝通全靠吼。
三人覺得確實給老陳看看耳朵了,這歲數大了成天大呼小叫的,也不是那回事,三人繼續討論飛人的事兒,老陳還在滔滔不絕的講這楊昭雪的事兒,強驢耷拉著腦袋聽著他們的絮叨。
天空開始飄起了雪花,西風吹著飄落的雪花,像個調皮的孩子,不讓雪花安然飄落,四位老人一驢已經走了整整一日。
決定在這避風的山坳安營紮寨,老李和老張出去撿柴火,將軍搭帳篷,老陳幹老本行洗鍋刷碗,準備食材,老李老張回來就起燒烤走起!
老陳沒有參軍前是個店小二,因為不小心摔倒,把滾燙水煮魚灑到一位公子哥身上,公子哥大怒,叫家丁一頓圍毆老陳,在那時就把老陳左耳打壞了。
老陳那時也年輕深深地記住這位公子哥的家丁們,決定去參軍心想老子當兵學一身本事,回來打斷你們這幫狗家丁的腿,最後也沒實現,他從軍隊回家探望時。
那位公子哥早已經家道中落,流落街頭行乞,他給了兩塊銅板,當年確實是自己失誤燙了公子,公子發怒也屬正常,但是公子的手下,下手太黑了,處處打要害,導致他左耳徹底失聰。
看到公子哥的境地也知道,當年打他的家丁們,也肯定好不到哪裏去了,就打消了複仇的心態,安安心心的在軍隊裏做了半輩子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