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木笑的話三叔和三嬸都笑了起來,同時還有點心疼,木喜兒的做的菜在村裏是公認的...古怪。之前村裏的婦人們去給母子倆做菜的時候也教過木喜兒做菜,可不知道為何,最後木喜兒做的菜味道還是很古怪,因此也基本沒有人去他們家裏吃飯。現在想想木笑每天都要吃那味道古怪的飯菜,也是怪可憐的,難怪木笑看著比同齡的孩子要矮小,多半因為是沒有吃好。
三嬸笑道:“既然想吃大鵝,那待會你們回去的時候我去給你挑隻肥的帶回去,以後要是還想吃直接來家裏,我給你做。”說完看了看懷裏的木笑,發現木笑還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三叔也看著好奇,便問道:“怎麼了?你拔鵝毛沒有懲罰你,還給你送大鵝吃,為什麼還不開心?”
“我怕咬不動。”木笑誠懇的答道。
這算是什麼理由,三叔夫婦對視了一眼,充滿疑惑。
“因為,之前村長給我們送了隻山雞,娘做好之後黑乎乎的,怎麼咬都咬不動…然後娘就讓我把雞給阿黃吃,阿黃好像咬了幾口就沒吃了。所以...我想再要一隻,要是娘第一隻做了咬不動,我還能吃第二隻。”木笑一臉認真的答道。阿黃,獵手們養的一隻大黃狗,經常跟著獵手們進山捕獵,後來年紀大,就留在村裏用來看家護院。
木喜兒聽到逆子不僅用自己當借口,還說自己做的菜狗都不願吃,隻覺得自己臉如火燒,牙根癢癢,心想等待會回去一定要罰他抄書十遍。
三叔聽後笑得嘴都合不攏了,三嬸當著木喜兒的麵也不好笑得太過明顯,隻好強忍著。此時,懷裏的木笑很懂事的問了三嬸一句是不很冷,為什麼一直發抖,還很貼心的把小手捂在三嬸的臉上...
三叔道:“就按你說的,帶兩隻回去。要是不夠吃再來找我,反正這些鵝也挺不過這個冬天了...”得到三叔的應允,木笑開心的從三嬸懷裏跳了下來,很認真的對三叔道謝。三叔擺了擺手,便讓三嬸帶他們去鵝圈裏挑鵝,等人出了客廳,三叔坐到椅子上,歎了口氣,一臉愁容。
七嬸領著兩人來到鵝圈,鵝圈裏鵝看到木笑之後便開始瘋狂撲扇著翅膀,雖然沒有羽毛。木笑得意洋洋的在鵝圈前晃悠,小臉上的表情看著總有那麼點欠揍,木喜兒就沒忍住,抬手賞了他個暴栗。七嬸挑了兩隻,用細繩把腳綁好,遞給還在打鬧的母子,木喜兒不好意思的接了過來,木笑則開心不已,然後好像是想到了什麼,抬頭問木喜兒:“娘,我看三爺爺在我們出來的時候好像不太開心,是不是因為舍不得大鵝?”木喜兒離開大廳的時候自然也注意到了,雖然不太明顯,但三叔的臉上隱隱有些愁容,隻是三叔沒說,她也就沒問。三嬸聽到歎了口氣,也有些發愁,見木喜兒也好奇的看著自己,苦笑道:“沒事,沒事,和這些無關。大概是過幾天村裏要選獵手了,老頭子估計在為這事發愁呢。”木喜兒聽後也想起來了,每年差不多這個時候村裏都會在年輕人中挑選合適的人成為獵手,但村裏人口實在太少,總有些青黃不接,連續兩三年選不到獵手曾經也發生過。三叔的腳受過重傷,再加上如今年紀也上來了,也就多少有些力不從心,就從獵手中退了下來,又因為在村裏輩分較高,現在負責為村裏挑選獵手。從那次異獸事件之後,村裏很多獵手都退了下來,不是因為木喜兒的醫術不夠精明,而是傷得實在太重,能把命保住已著實不易。
說到這木喜兒心裏也大致明白三叔為什麼發愁了,因為村裏的獵手現如今隻剩下十人,而今年願意成為獵手的年輕人估計隻有兩人,一人是村東頭的木山,還有一人則是村長家的小女兒木茹,但最終是否能被選上還很難說。
獵手的挑選是一件極為嚴肅的事,畢竟進山狩獵時常會遇到危險。木笑聽到挑選獵手一下子就興奮了起來,在他的眼裏,獵手們每個人都很厲害,而且村裏人很尊重他們,他總說長大後一定也會成為一名厲害的獵手,而木喜兒聽後就會賞他個暴栗來回應他的雄心壯誌。木喜兒隻想讓他以後成為村裏的大夫,而不是獵手,因為會遇到危險。
回到屋內,木喜兒向三叔道了謝,還詢問了一下腿傷的情況,確認沒有大礙之後,便準備領著木笑回家。臨走時,三叔拜托木喜兒幫忙,因為在選取獵手的過程中出現意外的情況曾經也發生過。木喜兒答應了下來,還勸三叔不用太擔心,今年至少有人願意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