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檸提著東西往家返。
臨近傍晚天色慢慢暗淡下來,遠處不免有幾聲狗吠聲,路邊行人也漸漸稀少,都是行色匆匆趕忙的回家吃晚飯。
小路兩邊都是住戶,都開了燈,又有路燈的照射下,顯得這條路不是那麼的漆黑。
閆檸瞥見一抹熟影,麵容藏在陰影裏,但她一下子認了出來,楊圓說的江徊野。這一天裏他們沒過一句話,除了他那一句,當時就像一抹柔風灌進她耳裏。
酥酥麻麻的。
顯然他也看見了她,兩人目光在空氣中交彙了,隨即一觸即分。
“江哥,走啦!”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閆檸回頭,原來是萬飛揚。
噢噢,原來是在等人,她錯開目光,重新抬起腳步向前走去。
見江徊野沒理他,徑直走遠。引得萬飛揚在後麵抓抓後腦勺,很是納悶,閆檸這是不打招呼這就走了。餘光見挺拔身影已走遠,沒有等他,猛的一激靈,連忙跟上。
轉眼幾天過去,溫度趨勢下降。
人群已經逐漸上穿上了人群已經逐漸上穿上了外套。
閆檸今天特意帶了個保溫杯,因為這天她大姨媽突然造訪,渾身懶懶的,沒有勁。
下課了也沒和楊圓去樓下走走。
校服外套拉鏈拉到底,遮住半張臉,一人趴在課桌上休息。
在桌子上趴了幾分鍾,還是不得勁,在桌子裏摸出水杯去班主任辦公室接熱水。
杯子裏冒著熱氣,她沒有蓋起來,就這樣一路走回了教室。閆檸背後被一道阻力弄得趔趄,杯子裏的熱水嘩啦一下,潑在了前方同學的身上,她呼吸一窒,顧不得肚子疼痛,慌忙抬頭看去。
江徊野。
許是事情來的太突然,少年表情有點懵。
撞到人的學生也被嚇到了,手足無措的站在那,一動不敢動,嘴裏忙不迭道歉:“對不起。”
當事人仿佛沒有事情一樣,隻是皺著眉頭抖了抖衣服上的水漬,聲音清冷幹澀:“沒事。”
看江徊野沒有生氣,學生呼出了一口氣,溜之大吉了。
閆檸看見他的手腕有些許紅,他皮膚太白,襯托的那處太顯眼。
本來不關她的事,但是也是她沒有把杯子蓋好,才導致現如今狀況。
以她原先的性格,本來不想管的,道個歉就了事,現在不同往日,有可以肆意的資本。
江徊野在發呆,視線發散,他昨晚睡得太晚,頭痛欲裂現如今精神狀況不太好,也沒有見到桌前站了個人。
她想到自己書包裏麵有燙傷藥,忙不迭的放下水杯,這次擰緊了,去翻包裏的燙傷藥。
閆檸咳嗽一聲,輕柔的聲音不易察覺的僵硬 。
“江同學,我這裏有藥,你的地方要擦一下,不然不好受。 ”視線又下瞥,道了句:“剛才不好意思哈 。”
江徊野耳邊響起一道輕柔的聲音,他開始還沒意識到是在叫他,回神才發現對麵站著個人,他掀起長長的眼簾,睫毛很長,眼皮褶皺很深,襯的他眼窩深邃,下顎線連著喉結滾動,頓了下:“嗯!不用。”輕抿的薄唇透露著一絲冷峻。
閆檸沒聽懂他話語裏麵的意思,先入為主是答應了,但礙於麵子薄,不好開口。
她思忖少許,見狀,猶豫片刻後,出聲:“你手不方便,要不我給你塗?”說完,輕車熟路地,拉起他的手,把藥均勻的塗在傷口上,她的指尖微涼,神情認真。
男孩的手寬厚修長,指甲剪得相當幹淨,手背的肌膚白得能看見青色的血管。
他盯著手上貼了兩張創口貼的手,神色衝愣了好久。
當事人就沒有什麼事,回到座位裏繼續趴著。
隻能看見一道纖細的背影。
今天起風了。
現如今已到了十一月份了,外麵的天已經是黑漆漆一片。
下午放學出了教室門,閆檸被風吹的臉生疼,她一直住在南方,還有些不大適應,這北方的天氣。
裹緊了斜背著的包,咬咬牙,衝進冷風想去擁抱它,閆檸內心是這樣想的。
閆檸人影剛出現,大媽就笑說:“又來了呀,喏,你的菜我給你留著呢,還挺新鮮的。”現如今經常在她這裏買菜,賣菜的大媽語氣所以顯得很熟悉。
閆檸接住菜付了錢。
“嬸子,還沒收攤呢?”萬飛揚的人沒到,聲音就到了,看見熟人:“哎!閆檸!你也在呀,好巧啊。”
“嗯。”閆檸甩了甩手裏的菜:“買菜呢。”
萬飛揚說:“你家就你一人。”顯然是家裏沒人,要不然這麼晚, 自己一人放學回來,還要買菜做飯。
看了眼手機時間,閆檸深吸一口氣:“走了。”
“噢,再見。”
大媽難得驚訝:“認識啊,同學呀!”
萬飛揚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