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顧肆翊醒來,剛拉開門,就看到清陽子端著碗滋補的藥膳,站在門口。見她出來,立刻堆著笑,將碗遞給她。
顧肆翊心裏偷笑,麵上卻故意拉著臉道:“幹嘛?”
嘖,氣性這麼大,連聲‘師父’都不叫了。
清陽子將藥膳遞給顧肆翊:“為師怕你昨天生了一晚上的氣,覺沒有睡好,今天要長出皺紋來了,所以給你熬了碗美容養顏的藥膳,快喝了補一補。”
顧肆翊知道自家師父是來哄自己,一邊接過藥膳,一邊嘴硬道:“我才沒有睡不好,我睡得可好了。而且,我才不會長皺紋呢,我還這麼年輕,你才長皺紋。”
清陽子笑道:“是是是,是為師沒睡好,是為師長了皺紋。為師一想到自己那個最疼愛的小徒弟,還在生為師的氣,為師就心疼的吃不下,睡不著。”
顧肆翊喝了兩口藥膳,聞言,立刻反駁道:“胡說,你回來就沒一刻鍾,就吹燈歇息了。”
話一說完,顧肆翊便立刻意識到自己露餡了,立馬不做聲了。
果然,清陽子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哦,小徒弟連為師什麼時候熄燈的都知道,還說自己睡得很好啊?”
顧肆翊繼續嘴硬:“我見你熄燈了,也就睡了,不行嗎?”
清陽子“哦”了一聲,繼續道:“沒有因為為師沒有去哄你,反而自顧自地睡覺了而氣得更睡不著嗎?”
顧肆翊堅決否認:“才沒有,我一躺下就睡著了。”
清陽子怕顧肆翊真惱了,便也沒再繼續取笑她,知道她沒再生氣了,看著她把藥膳喝完後,才回房收拾行李。
兩個人吃完早飯,又打包了些點心,才又繼續趕路。
兩個人坐著馬車,趕了大半天的路,路過一片林子的時候,顧肆翊在馬車裏待的有些悶了,正準備下來透口氣,就聽到了打鬥聲。
“……”
顧肆翊無語了片刻,很想立刻讓車夫趕快駕車,離這塊是非之地越遠越好。
但她不太敢,萬一錯過什麼重要劇情,就有點得不償失了。
顧肆翊一時之間,不知道是應該感慨自己時運不濟,還是應該感慨這個世界吸引力法則的強大。
不出意外的話,馬上就要出意外了。
她猜測不遠處那群打鬥的人裏,必定有一位這本小說的某個關鍵人物,就算不是什麼重要的主配角,估計也是跟他們有些牽扯的人。
自己若是貿然出手相助,先不管以她現在的武功勝算有多少,她必定會在某個沒注意到的莫名其妙的牽扯間,將男女主得罪了個徹底。
可若是不出手,她也未必就能脫得了幹係,說不定還會落得一個見死不救的名聲來,畢竟這裏可是以男女主為尊的世界,並沒有什麼道理可講。
顧肆翊都能聽到的聲音,清陽子沒理由聽不到,見她半天不動彈,清陽子奇怪道:“小肆,你不去看看嗎?”
“看什麼?有什麼好看的?”
“有人在打架欸,以你這愛湊熱鬧,管閑事的性格,竟然不好奇去看看嗎?”
顧肆翊更無語了:“我什麼時候愛湊熱鬧了?而且,愛管閑事的那個人,不是您老人家自己嗎?”
清陽子‘嘿嘿’一笑:“好徒兒,去吧,快替為師看看怎麼回事?”
顧肆翊深深地歎了口氣:師父,您老人家不知道,您這不是讓您的寶貝徒弟去管閑事,您這是讓她去給男女主送人頭啊!
這種回京節骨眼上,遇到這種閑事,不用想,肯定跟男女主脫不了幹係。
不過,顧肆翊知道,若是自己不去,她自己甘不甘心不確定,但自己這位師父肯定不會罷休。
因此,隻得無奈起身出去,翻身上了馬,朝著那處打鬥聲傳來的位置騎了過去。
越是靠近,打鬥聲越發激烈了起來。
雖然有些鬱悶,但顧肆翊並不是那種遇事隱忍的性格,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都已經找上門來了,自己若是再不主動出手迎戰,可不是她的性格。
於是,她將鞭子從馬背上拽了出來,握在手中,端坐在馬背上,靜靜地看著那群人由遠及近。
需要被救的人是誰,已經不言而喻了。
兩個衣著華貴的青年,被一群黑衣蒙麵人圍在中間,其中一個似乎還受了傷,雪白的衣衫已經被鮮血給染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