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肆翊幾乎與齊瑄同時落地,特穆爾與朗月也緊隨其後,穩穩落在了地上。

站穩之後,顧肆翊眨著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看著齊瑄,笑道:“齊大人,我這一個時辰內,武功盡失了,現在有壞人在的時候,你可要好好保護我呀!”

說完,還狀似無意地看了一眼,正帶著幾分憤恨的眼神瞪著她的朗月。

朗月見顧肆翊這副惡人先告狀的樣子,愈發憤怒了:“喂,你這人怎麼這麼沒臉沒皮啊,我現在也沒有武功啊!而且,之前你騙我說有解藥的事情,我還沒有同你計較,你怎麼反倒惡人先告狀了?!”

顧肆翊回道:“‘惡人’現在手無縛雞之力,可不就容易被你這等‘小人’給暗算嗎?我在你跟前謹慎一些,不是很正常?!”

若論嘴皮子功夫,朗月哪裏是顧肆翊的對手,伸手指著顧肆翊‘你,你’了半天,也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齊瑄暗暗掃了顧肆翊一眼,心道:就憑你今日的這番作為,就算沒有內力,沒有清陽子撐腰,短時間內,怕是也無人敢來找你的麻煩了。

但他向來話少,因此並未出聲,隻是微微點了點頭,上前一步將她護在自己身後,算是應下了。

顧肆翊眼見著這人今日忽然這般好說話,對自己也不似之前那般有距離感,忍不住彎了彎嘴角,連帶著看到一邊還在微微啜泣的朗月公主,都順眼了不少:“公主今日辛苦了,若是需要傷藥,可以差人到我的住處去取。”

朗月公主見顧肆翊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忍不住想動手,運氣的時候才想起自己現在武功盡失還受了傷,隻好重重“哼”了一聲,不再搭理她,跟武帝告退之後,就在特穆爾的攙扶下回驛館去了。

清陽子直到看不見朗月等人的身影以後,臉色才驟然冷冽了下來,不等武帝開口,看著顧肆翊,質問道:“小肆,你可知錯?”

顧肆翊見狀,垂著頭,單膝跪在清陽子跟前,卻沒有出聲。

眾人都是一臉的莫名,連原本打算開口責問兩句的武帝,此時都是一噎,不知道一直笑意盈盈的清陽子,為什麼忽然責怪起顧肆翊來。

顧貞心中更是詫異,自己之前不過是提出要帶顧肆翊回來,這位清陽子真人就明嘲暗諷的說他,這會兒他自己倒是知道先發製人了。

徐宛月原本滿臉的喜色,此刻見清陽子生氣,有些擔憂地望著跪在地上的顧肆翊,很想開口替她解釋一番,又擔心自己人微言輕,幫不上忙就算了,別再惹惱了清陽子,反倒讓顧肆翊為難。

正在徐宛月糾結間,清陽子已經開了口:“這會兒正好你皇伯伯還有各位大人都在,小肆,你說說看,知道錯哪裏了嗎?”

顧肆翊搖了搖頭:“小肆不知錯在何處,但師父若是要責怪,不管錯在哪裏,小肆都領了這個錯,任由師父責罰。”

“聽你這話裏的意思,你還委屈了?”

“是啊,我沒做錯事,師父非要說我有錯,我又不是個木頭人,會覺得委屈,不是我的正常情緒反應嗎?”

“……”

清陽子無言了片刻,還是問道:“那為師問你,你為何要與那西真的公主比武?比完武還玩這個遊戲?”

顧肆翊回道:“我想一次性解決,不想她再尋借口來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