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左相府裏,有個全京城都出了名老夫人。那麼個拎不清楚狀況的人在,若是她當真刁難人,有自己陪著,剛好可以應付一二,不至於讓郡主被人欺負了去。
顧肆翊點了點頭:“好,那就有勞嬤嬤,待會兒要陪我走一趟了。”
“是,老奴謝過郡主信任,那老奴這就再去核對一下禮單,確認一下沒什麼遺漏的,咱們就出發。”
“嗯,一切但憑嬤嬤做主。”
去見見也好,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自己回來這麼久,也是時候會一會女主那一大家子了。
自己這次,壓根兒就沒有參與到皇子之間的爭鬥中,相信再怎麼樣,女主也不會再與自己為難了才是。
郡主府距離左相府並不太遠,不過一刻鍾,便到了。
馬車停了下來,顧肆翊剛準備起身,就聽鄭嬤嬤開口道:“郡主,您在車上稍坐,老奴先下去通傳一聲。”
顧肆翊便沒再動,重新坐了回去,應道:“好。”
顧肆翊坐在馬車內,把玩著手指上齊瑄送的那枚銀戒指。戒指裏麵,被顧肆翊換成了無色無味的毒藥,聞了之後,不到片刻功夫便會渾身癱軟無力。
在同一個坑裏摔倒一次,情有可原,若是摔了倒兩次,那就隻能怪自己蠢了。顧肆翊向來自負聰慧,絕不會允許同樣的失誤,自己犯兩次。因此,這枚戒指從未離過身。
正在把玩著,顧肆翊聽見馬車外傳來鄭嬤嬤的聲音:“郡主,相爺夫人她們出來相迎了。”
左相雖然品階比郡主高,但左相夫人並沒有被封為一品誥命,而顧肆翊如今卻是有著實實在在封地的祁雲郡主。因此,她到上門,左相府裏隻要是品階低於顧肆翊的人,全都要出來恭恭敬敬地迎接。
不過,一般自家的小輩,隻要不是在宮內,這些禮儀都是能免則免,無需真的行禮。
隻可惜,顧肆翊不是一般的小輩,她本就跟這些人沒什麼感情,再加上她身上多多少少還帶著些原身的怨氣,自然不會同這些人客氣。
直到包括左相夫人在內的所有人,全都行完禮後,顧肆翊才回過頭衝著鄭嬤嬤微微一笑。
鄭嬤嬤立刻會意,上前一步扶起左相夫人,溫和道:“夫人和眾位小姐快快請起,雖說這禮不可廢,但到底是自已家的小輩,哪裏能真的受您這一禮呢。”
左相夫人心中氣急,若是不打算受這一禮,剛剛怎麼不早說,現在禮都行完了才在這裏裝心善!哼,等著吧,等到她家若兒當上皇子妃,今日之辱,到時候一定會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心中雖然有氣,但左相夫人麵上卻絲毫不顯,仍舊溫溫和和地開口:“嬤嬤哪裏的話,郡主身份貴重,這本就是應當的。隻是我家老夫人身體不適,無法親自出來迎接郡主,還請郡主莫要怪罪你祖母無禮才是。”
左相夫人故意將“祖母”這兩個字咬的重了些,就是要讓顧肆翊明白,即便她的身份再怎麼貴不可攀,隻要她身上流著顧家的血,那顧府的這些人都是她長輩的事實,便永遠都不會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