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若芸說完，見顧肆翊隻是點頭，並沒有開口接她話題的打算。
深深地看了顧肆翊一眼後，顧若芸將紗帽重新戴上，抬手撩起簾子，便徑自下了馬車。
顧若芸下車後，遠遠地同候在馬車不遠處的鄭嬤嬤微微欠了欠身，便翻身上馬離開了。
鄭嬤嬤直到確認人已經走遠了，這才重新上了馬車裏。
待車輪重新轉動起來，鄭嬤嬤看著明顯興致不高的顧肆翊，詢問道：“郡主，顧二小姐此番前來，究竟是為何？”
顧肆翊簡單幾句話，把顧若芸剛才的話大致概括了一遍。
鄭嬤嬤聽完後，眉頭微微蹙起，一臉的不解：“顧二小姐這是什麼意思？老奴並沒有提到郡主要宴請幾位皇子，更加不可能單獨宴請樂王殿下。老奴隻是說，郡主吩咐給樂王殿下送酒還禮。顧二小姐單獨追上來又提到這些來試探郡主，到底是何目的？”
是的，試探。
鄭嬤嬤唯一能想到的目的，便是試探。
隻是不知道，顧若芸此番前來，究竟是為誰試探？又意欲何為？左相還是端王？
如今顧肆翊的親事已定，也不會妨礙任何人，現在還過來試探，有什麼意義呢？
莫非……
鄭嬤嬤忽然想到一種可能性，那就是郡主的那位郡馬爺，朝堂上獨立於各方勢力之外，被許多人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的齊督尉。
如果這番所為全是衝著齊督尉來的，那一切便說的通了。
試探清楚齊督尉在郡主心中的位置是否可以取代，試探出郡主的底線，以及齊督尉對待祁雲郡主的態度……
還有，有沒有可能做些什麼，可以使郡主改變主意，好趁機讓那位幾乎沒有任何弱點的齊督尉，露出些許破綻。
朝堂上的事情，鄭嬤嬤懂得不多，但這麼多年耳濡目染，總歸比那些內院的婦人們知道的多得多。更何況，齊瑄在朝堂上的仇敵有多少，鄭嬤嬤也算是有所耳聞。
鄭嬤嬤越想越覺得心驚，思量了片刻，鄭嬤嬤還是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畢竟，若當真與她推測的有關，有人打算拿顧肆翊當槍使，隻怕那些人對她也沒安好心，多些防備之心總歸不會錯。
就算是她多慮了，能夠防患於未然，做事謹小慎微些，也不是壞事。
顧肆翊聽完鄭嬤嬤的話，忍不住有些懷疑，以女主顧若芸的那個腦子，能不能有資格參與到這麼複雜的計劃當中，還有待商榷。
顧肆翊總覺得，哪怕鄭嬤嬤說顧若芸移情別戀孟子益了，都比現在這番分析顯得靠譜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