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肆翊懶得再同這些人待在一處,覺得無趣的很,便帶著鄭嬤嬤四處去轉了轉,透透氣。
默默目睹全程的顧若芸,見此情景,忽然就明白了自己同顧肆翊差別在哪裏。
自己這位嫡姐雖品貌德行樣樣不如自己,但她身上那股子萬事豁出去的狂妄態度,卻恰恰是自己缺少的。許是這點‘特殊性’,才讓顧肆翊在一眾品貌出眾的貴女中,顯出幾分特殊來,這才因此得了幾位皇子的另眼相看。
也是,整日被一堆珍饈美味環繞,偶爾吃上幾口清粥小菜,難免會覺得與眾不同,多看幾眼。可若是一日三餐都是清粥小菜,隻怕到時候不僅吃不下去,恐怕一見就覺得頭疼不已了。
這樣一想通,顧若芸的心緒明顯輕鬆了不少,連帶著看著囂張跋扈的顧肆翊都順眼了些。
不過是‘物以稀為貴’而已,能理解。以大皇子那樣分得清楚事情輕重的聰明人,就算一時受到蒙蔽,在關鍵時刻,也必然會醒悟過來。
聰明人,永遠知道什麼選擇才是對自己最好的。
眾人就這樣各懷心事的過了不久,之前見到過的那位抱著古琴的一主一仆,再次出現在了視線內。
之前蓮茉公主的注意力都在顧肆翊身上,沒工夫去管其他什麼人,現在她是巴不得對顧肆翊眼不見為淨,因此瞧見這兩人,眉頭微微一皺,便出聲問道:“這兩人是誰?”
蓮茉公主身邊的宮女,聞言,遠遠打量了主仆二人片刻,微微屈膝搖了搖頭:“回公主,奴婢不知,待奴婢前去詢問一番。”
蓮茉公主本就對其他人沒什麼興趣,見到來人步伐匆忙,才隨口一問,見身邊的宮女也不識得,也沒什麼了解的興致,微微擺了擺手,正準備回絕,就聽身旁不遠處的一位小姐,開口道:“回公主,此人乃是‘春玉樓’的花魁‘玉莘姑娘’。”
蓮茉公主乃是天之嬌女,自然不知道這‘春玉樓’為何地,但這‘花魁’二字,她還是能聽得懂的。聞言,臉色立刻便變了,又羞又怒,斥道:“混賬!此地汙濁之地的女子,怎敢出現在這東宮之中?!來人,將人丟出去!”
其他小姐們之前本就都有些好奇,如今得知了這女子的真實身份,麵上便都有些羞怯和懊惱,似乎已經見到了什麼不堪入目的畫麵一般。
還是之前開口的那位官家小姐,聽到蓮茉公主要將人丟出去,連忙道:“公主,傳聞此女琴藝高超,舞姿更是冠絕天下,是以,今日才被安排進來,為殿下表演一番。”
“胡說八道,皇兄的東宮之中,什麼舞姬和琴師沒有,怎麼可能從那等醃臢之地找人,簡直是汙了本宮的眼睛!來人,還不速速將人打出去!”
站在蓮茉公主身旁伺候的宮女,見自家公主正在氣頭上,微微蹙了蹙眉。她雖隻是一介宮女,但卻是知曉事情的輕重。
瞥了一眼之前開口說話的那個官家小姐,微微俯身,附到蓮茉公主耳邊,輕聲勸慰道:“公主,這女子既然能進來東宮,想必太子殿下是知情的,說不定殿下有其他安排,若是公主擅自將這個女子趕走,萬一誤了什麼事,隻怕於殿下那邊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