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過吶~”君陌瑤望著麵前跟她一模一樣精致的臉孔的君陌芊,一身的紫藍色的長禮裙與她一身紫紅色的長禮裙如此相同,無論花紋,無論長短,無論布料,除開顏色的,分別都是一模一樣。
而她,宛如女神的高貴優雅,而她呢,宛如火焰般狂肆靈動。
一個藍,冰,一個紅,火。
嘴角上揚,她露出的苦澀的笑容,“能告訴我嗎?”君陌瑤微歪一下腦袋,聲音有些微弱,視線有些朦朧了,正是那杯酒的毒藥發作之時。
“為什麼要這樣做呢?芊芊?”明明我們是一對的雙胞胎的姐妹,無法分割的血液,無法否定的至親關係,為什麼要對自己下毒手呢?
君陌芊望了躺著沙發上君陌瑤,那張臉,那身長禮裙,那杯被飲了一半的紅酒,1998的LaRomanee-Conti,羅曼尼。康帝葡萄酒,產量約5600瓶,紫紅的色調,花香和辛香的融合,優雅愉悅,口中顯現出驚人的流動性和和諧,紅果和櫻桃氣息,豐富細膩的單寧。正是她最愛的顏色,甚至最愛的口味,同樣的也是她最厭惡的存在。
“君、陌、瑤。”君陌芊盯著她,一個字一個字吐出這個名字,嘴角輕揚,露出一抹冷豔的笑容,笑吟吟道:“你怎麼還沒死呢?”聲音緩慢而清悅,仿佛她那雙修長的纖手之下,被譽為“鋼琴天使”的君陌芊彈奏起讓人心悅心動的輕靈安魂小夜曲,說來的話卻如此冰冷入骨,甚至於讓人從天堂掉落地獄。
“明明那麼疼愛的你的爸爸媽媽都已經走了,你怎麼還可以獨自一個人如此好好的活著呢。”
君陌瑤一下子呆了,凝望著那個依舊還是熟悉的人,那聲音是如此的熟悉刻骨,她笑容也無法繼續維持下去,雙眼變得呆滯,腦海中反反複複回蕩著君陌芊的那番話,仿佛有什麼要掙脫出來,被她遺忘的角落,君陌芊最後一句話,讓她懵懵懂懂終於清醒過來了……
“你……你……你……”眼睛無法製止地從她的眼角邊緣流落,她用盡渾身的力氣伸出右手抬高,用食指指著她君陌芊,那個笑容清雅而冷豔的紫藍色長禮裙的女子,如女神的她。
君陌瑤那雙明眸中含著淚的絕望的仇與恨,一切她終於明白了,明白了才猛然覺得無盡的絕望籠罩著她,那是什麼?!
那是至親帶來的背叛,她當初無知的包庇,最終造成的罪孽,她無法改變的結局,最後的事實。
“怎麼,夢醒了啦?”君陌芊走過君陌瑤身邊,彎下腰,湊著君陌瑤的耳朵邊緣,輕笑道:“爸爸媽媽的死可是我親手安排的哦~甚至於最後我可是看著他們如何死亡,最初跟你一樣的無知,不停地掙紮後的絕望,可惜沒能看到的是跟你一樣的不可相信的眼神,痛苦的模樣……吶,親愛的妹妹,瑤瑤,你知道嗎?你真的知道了沒有?知道了沒有?”
君陌瑤淚水宛如扯斷線的珍珠項鏈,淚水湧出她眼眶,從臉頰滑過淚痕,最終淚水落下她躺坐著沙發上,她就這樣睜著被淚水衝洗過的明眸望著君陌芊,不言不動流淚。
心,此時仿佛被人挖出了心,已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君陌瑤腦海裏浮現出許多的畫麵,場麵都不同,唯一相同的是,有兩個小女孩穿著同款梳著同模樣的發型,一個紅,一個藍罷了,身邊伴隨著她們兩個一對夫婦。
那天是如此的蔚藍,潔白的浮雲,女孩們笑靨的純真無暇,她牽著她的手,後麵的一聲呼喚當中,女孩回頭們瞬間,那一模一樣稚嫩的臉孔,紅衣女孩笑彎眼,露出潔白的牙齒,藍衣女孩僅僅嫻雅地抿嘴,微微一笑,明眸都是滿滿的笑意。
下一秒腦海清晰的浮現出來一幕,那是一對夫婦一個牽著一個,兩個女孩互相牽著對方向著前方走去的背影,看起來是如此的溫馨的一刻,小小的人兒與她們父母剛剛在草原上玩夠了準備開車回去時候。
現在呢?現在呢?君陌瑤越發覺疲倦,眼前的一切忽暗忽亮,她呢?她就如最初一模一樣站著自己的麵前的君陌芊,宛如女神,冰豔絕美,高貴不侵犯,嘴角輕揚,她淺淺地微笑著,那雙美眸中沒有任何的一絲的笑容,沒有任何掩飾的厭惡。
“為什麼呢?”冰冷的目光,仿佛一根巨大的箭刺入君陌瑤的心中,硬生生將姐姐兩個字咽下喉嚨,她不明白了,為什麼?姐姐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為什麼呢?”望著默不哼聲的君陌芊,君陌瑤重複道,聲音沙啞而微弱,明眸中滿滿都是不解迷惑。她想知道原因,她真心想知道這一切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