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昭顏跟屠彎月還等著周飛發表他的“謬論”呢,結果這家夥露出一副見了鬼的表情,整整半柱香的時間沒有說一個字。
“怎麼不說話了?”
周飛露出一抹苦澀笑容,歎了口氣道:“還有什麼好說的呢?幹就完事兒。該死的神殿想要獨霸草原,若是我父親在此,斷然不會答應。所以我也不會答應,咱們得想個什麼辦法,讓草原變成一塊燙手的山芋才行。”
這番話把淩昭顏還有屠彎月都嚇到了。
態度來了個如此巨大的拐彎,差點閃到倆妹子的腰。
“你沒事兒吧?”屠彎月道:“這可不像你啊。”
周飛義正言辭的說:“那是師姐你還不了解我,其實我這個人非常具有民族榮譽感。大唐是我家,維護靠大家。我作為大唐的一份子,自然不能袖手旁觀,所謂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我應該要肩負起我的責任來。”
屠彎月:“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不是受刺激了吧。”
周飛很想說我就是受刺激了,而且是受了嚴重的刺激。
奈何這番話他著實說不出口。
淩昭顏雖然也覺得周飛的態度變化得有些快,不過他願意站出來就已經非常不容易,自己斷然不能打擊他的積極性。
燕國想要自保,除了要自立自強之外,還有就是要牢牢的抱緊唐國這條大腿。
金佐王死了之後,燕國的皇室也意識到事態即將惡化,若是任由神殿占據廣袤草原,那麼三麵受敵的燕國,滅國隻是遲早的事兒。
他們立刻派遣使者前往唐國,希望能說動唐皇出兵援助,決不能讓草原成為神殿的一家之物。但是使者再快也得數日才能到達唐國,草原上的形勢則是瞬息萬變。於是燕國的皇室再度想到了鼎劍閣,想到了劍聖葉心。
唯有在這種時候,燕國的皇帝才會放下對葉心的忌憚,懇求他出手相助。
然而葉心在三個月前就進入了閉關狀態,閉關之地被他施加了劍術封印,除非境界高過他,否則無法破解封印,或者就是等葉心自己出來,但高手閉關,尤其是葉心這樣的高手,動輒便是數年光陰,燕國皇帝自然等不及。
無奈之下,他隻能修書一封給淩昭顏,希望她這個葉心的親傳弟子,能在這個重要關頭為燕國做出應該有的貢獻。
運糧一事讓淩昭顏對神殿的厭惡膨脹到了極點,隻要能給神殿添堵,任何方法她都願意嚐試。
隻不過實力終究還是差了些。
於是又隻好來找周飛。
“周公子可能說動唐皇出兵?”淩昭顏問道。
周飛道:“自然不能,唐皇恨不得殺了我,怎可能被我說動。長安城中想要我命的人不要太多,我此刻回去就等於自投羅網。”
“那……我們要如何做?”淩昭顏有些焦急。
周飛道:“想要統一草原,光靠神殿的護教軍是絕對做不到的,主力攻擊還是楚國的軍隊,若是我們能讓楚軍撤退,那麼燕國就有機可乘了。”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很難啊。”淩昭顏道。
“這就要想辦法策動齊國與趙國,讓這倆國暫時放下罅隙,聯手抵擋楚軍。”周飛道:“趙國方麵,嶽辰,說服嶽觀主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一直在旁邊打醬油的嶽辰連連擺手:“別開完了師父,那可是嶽驚魚啊,我怎麼可能說服得了他?”
周飛似笑非笑的說道:“你以一個晚輩的身份自然無法說服他,可是若是以親兒子的身份呢?”
“什麼?”
此言一出,淩昭顏跟苗喵都驚呆了。
屠彎月倒是神色如常,想來是早就知道了嶽辰的真實身份。
嶽辰臉色尷尬,訕訕的笑了笑:“師父,你什麼時候看出來的?我不記得我跟你講過呀。”
周飛道:“還記得在書院二樓,你曾經與我數次切磋,又一次你無意間施展出了一門玄妙步法,雖然很快就改正過來,不過還是被我察覺到。那一門步法應該就是知嶽觀的宛若遊龍步吧?傳聞這門步法乃是觀主嶽驚魚觀海蛇而悟的步法,修煉至巔峰境界,身形如遊龍,無從捕捉。”
說到這裏,周飛露出很是遺憾的表情來。
那一次係統都已經捕捉到了這門步法,奈何出現的時間太短,加上需要的廢材點太多太多,最終複製失敗。之後嶽辰跟周飛交手的時候,也在沒有施展過這門步法,想來也是不想暴露身份。
“師父你真是厲害。”嶽辰豎起大拇指,“但是沒辦法,我爹整日就對著大海發呆,說是要參透什麼天地大道,根本就不理觀中之事。別說我了,就算是趙國皇帝去找他,也隻能碰一鼻子灰。”
“那你爹這條線看來是走不通了。”周飛摸著下巴說道:“齊國跟咱們書院關係不好,二師伯又跑去人家家裏要什麼九龍拉棺圖,怕是更讓關係下降到冰點,這條路也走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