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的大祭司,從來不認錯,也從來不會服軟。
生滅廳更沒有道歉的先例。
這已經開創了整個神殿的先河。
楚葳蕤還有什麼不滿的?
楚葳蕤吐了口氣,“你是否覺得,這是恩賜?”
瞳:“難道不是?”
楚葳蕤笑了。
她抬起頭,閉上了眼睛。
過往的畫麵,開始在她腦海中慢慢的掠過。
朱雀湖上,周飛用盡手段,刀劍符銘陣,終於殺死了忘寰。
神殿石室中,一封信從衡縱道而來,裏麵是喬懷奚的千秋。
融彙了大荒千年曆史的一道符文。
在她的手中,化作了一張曆史的長卷,卷過了整個神殿。
也將自己卷入了長安。
魔教山門中。
那些該死的石頭擋住了她的路。
書院辛先生的霜天劍意,替自己開了路。
這這一縷劍意,最終也被楚葳蕤糅合入了千秋之中。
楚葳蕤緩緩低頭,從袖袍中取出了那一頁紙。
皺巴巴的紙。
瞳的眼睛猛的收縮。
因為他感受到了殺意。
無窮無盡,無法閃躲的殺意。
楚葳蕤雙指夾著符紙,輕柔的扔向了瞳。
生滅廳中,氣息化作有型的浪潮,一浪接一浪的往外麵擴散。
越過了廳門,淌過了廳前的院,順著石階往梨樹林中飛奔而去。
寂靜之間內。
有人站了起來,走了幾步之後,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接著一掌拍下。
地麵皸裂。
廉貞廳中,廉貞祭司搖了搖頭,眼神悲憫。
風波之後。
生滅廳中跪了一地。
所有的神官跟執事都跪在地上,額頭緊緊的貼著地麵。
身體在簌簌發抖。
生滅廳寶座,已經碎裂。
瞳坐在地上,搭在身上的毛毯也已經變成了齏粉,露出了他的偃甲腿跟偃甲胳膊。
楚葳蕤的呼吸略有些急促,額頭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臉色有些發白。
不過表情依舊淡漠。
瞳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左眼。
原本這裏是有一個眼罩的。
現在也已經沒有了。
他的表情非常的困惑。
“怎麼會這樣?”
“天賦妖瞳沒有起到效果,讓你很迷惘?”楚葳蕤說。
瞳抬頭看著她:“理由?”
楚葳蕤笑了:“你不說這裏的權力是由神女賦予的麼?那麼我殺你,也是神女賦予我的權力,你有意見?”
瞳勃然大怒。
瞳痛苦不堪。
瞳死了。
張狂不可一世的七殺祭司,就此死去。
楚葳蕤長長的吐了口氣,將符紙收起來,然後轉身。
她看著地上跪著的那些神官執事,忽然覺得他們很可笑,也很可憐。
“今日起,我就是七殺祭司。”楚葳蕤淡淡的說道,“以後這裏,我說了算,我的話說完了,誰讚成,誰反對?”
“參加七殺祭司。”下麵跪著的人,整齊劃一的喊道。
恭敬又恐懼。
楚葳蕤小聲嘀咕,“周飛這家夥教我的台詞,還挺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