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甲楠性急,直接走到了老師跟師妹的前方,大聲嚷嚷道:“田田,不要再做無謂的抵抗,速速讓開道路,否則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
大師兄將最後半塊餅吃掉,還將那些掉在衣服上的餅渣撿起來吃幹淨。
然後站起來,對著柳劍白行了一禮,“書院田田,見過畫聖前輩。”
林甲楠還要說話,被柳劍白嗬斥了一聲,這才不甘心的站了回去。
“大先生,你要阻我嗎?”柳劍白說道。
大師兄微微一笑:“遠來是客,我來這裏也隻是想請畫聖前輩登樓做客而已。”
“做客?”柳劍白笑了:“你該不會真的以為我是來參觀的吧。”
大師兄說道:“我相信畫聖前輩,目光不至於那麼短淺。”
柳劍白淡淡的說道:“我對爭霸大荒沒有興趣,隻對摧毀書院有興趣。這是我一生最大的心願,也是我修行唯一的動力。”
大師兄說道:“那我覺得畫聖前輩實現願望的時間不對,老師在的時候,畫聖前輩為何不來實現心願?現在老師登天作戰,畫聖前輩就跑來實現心願,就算你毀掉了書院,旁人也會覺得你是趁虛而入,而非實至名歸啊。”
柳劍白皺了皺眉,說:“沒想到一向敦厚老實的大先生,竟然也會奚落嘲諷。”
大先生說道:“人總是要成長的。”
“你說的很對,夫子在的時候我沒有動手,夫子不在我跑來書院,確實有點勝之不武。”柳劍白倒也痛快:“可那又如何呢?隻要書院從大荒消失,我不在乎他人對我的評價是怎麼樣的。大先生,識時務者為俊傑,我隻想摧毀書院,倒也不想斷了書院的根。你走吧。”
大師兄歎了口氣:“終究還是要打麼?”
林甲楠又蹦了出來:“田田,你莫要狂妄,憑你也想打敗我師父麼?你就連我都打不過!”
大師兄看了林甲楠一眼。
然後這家夥就飛了出去,後背撞到了一棵樹上,樹葉嘩啦啦的掉落,蓋滿了他一聲。
柳劍白根本沒有去看自己受傷的弟子一眼,他的眼裏隻有大師兄:“不錯嘛,原來你也是會生氣的。我還以為書院大先生從來不會生氣呢。”
“我隻是覺得他太吵了。”大師兄說道。
“但我覺得他說的也沒錯,你攔得住我嗎?”柳劍白傲氣的說道。
大師兄微微一笑:“總要試試看,對不對?”
言罷,大師兄消失在了原地。
柳劍白搖了搖頭,對宋菲說了句話,也消失在原地。
宋菲看了一眼林甲楠,也沒有過去攙扶的意思,而是走到之前大師兄坐過的青石板上,雙手抱著膝蓋,就這麼呆呆的看向了遠方。
沒一會,一個年紀比他略小點的姑娘蹦蹦跳跳的出現在了她的身前。
“誒,我們來打一架吧。”這個姑娘衝著宋菲嚷嚷道。
宋菲蹙眉:“你是……”
“風花月。”
“魔宗聖女?”
宋菲頓時就警惕起來:“書院竟然真的藏匿了魔宗的人。”
風花月哼了一聲:“會不會說話,什麼叫藏匿?我是正大光明來拜師學藝的。夫子大才,有教無類,不像你們,打著旗號排除異己。你們才是大荒的毒瘤。”
宋菲也不想在這種事兒上跟對方辯解,雙方已然是不死不休的局麵,誰都不可能說服對付,唯一的解決方案就是將對方擊殺,或者被對方擊殺。
於是她拿出了自己的畫筆,做了個請的手勢:“那就,賜教吧。”
風花月喝了一聲,揮拳就上。
魔宗的人,向來都是用拳頭解決問題的。
宋菲的畫筆在身前急速揮動,一道道青色的筆光激射而出,如同蛛絲般纏繞向了風花月。
風花月憑借一雙小肉拳,硬生生的將這些筆光給轟碎。
雙方的距離在飛速的拉近。
風花月的拳頭上已經出現了血痕,宋菲的臉色也沒有之前那麼紅潤,多了幾分蒼白。
距離是這場對決的關鍵,宋菲不善近身格鬥,而風花月若是不能快速的搶到宋菲身前,也注定會被她耗光所有的體力。
這場對決或許不如其他對決那麼精彩紛呈,但同樣緊張刺激。
至於遠處的林甲楠,則被人無限的遺忘。
而離去的大師兄與柳劍白,已經出現在了齊國書山。
這是屬於無矩者之間的對決。
隻要他們願意,大荒任何一個角落,都可以瞬間到達。
關山萬裏,不過瞬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