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期期的意識瞬間回籠:“你怎麼來了?”
小周期期漫不經心地笑著:“你想撇下我去和媽媽團聚,問過我的意見了嗎?”
周期期有些慌了:“你快走!媽媽希望你能活下去!”
小周期期一臉認真地說道:“媽媽也希望你能活下去。”
周期期見她這副固執的模樣知道多說無益,便發了狠地想甩開她的手。
可小周期期不僅沒有被她甩開,甚至隨她一塊騰空而起。
她們二人本就同出一體,氣息也是一樣的,大陣自發把她倆歸於一個人帶動運轉,自是不可能停下來。
“天道,天道!您聽得到嗎?您聽的到嗎?!”周期期用盡全身力氣大聲呼喊,她不知道如何與天道交流,但她也沒辦法拖著小周期期陪她去死!
小周期期笑著看她:“我說你就別掙紮了,剛才天道不是說了嗎,你的氣息不對。如今我也來了,那你總能活下來了吧?”
周期期不可思議地看著她,原來她早就來了嗎?
很快,周期期二人便再也沒有力氣交談了,她們身上的氣,正被大陣一點一點地抽取。
七種極致的情緒,暫時彌補了天道的規則漏洞,雖然這對祂而言隻是杯水車薪,但也能讓祂不再陷入無盡崩塌的境地。
周期期被陣法抽取的,是經曆了數不盡的痛苦和絕望後,仍然對這個世界保持著希望和善良的氣,也是她最為璀璨的靈魂。
身體陷入昏迷的周期期,卻感覺自己的意識飄了起來,她飄啊飄,飄到了一個很高很高的地方。
“你來了,孩子。”
周期期聞聲看向不遠處,一團沒有形狀的白雲散發著七彩的光芒,祂沒有嘴巴,但祂的聲音能直達人心。
“您是……天道?”
“你們人類是這樣稱呼吾,孩子,很高興見到你,除了魔以外從未有過其他的生命來到這裏。”
周期期有些磕磕巴巴地接過天道的話:“那為什麼我來了?”
天道思考了一下怎麼表述能讓眼前這個人類小姑娘理解祂的話:“你本是吾的眷屬,若不是這場災難,應該度過幸福美滿的一生。且人類文明將在你的帶領下再進一步,待你壽終正寢後,世人感謝你的付出,將一代一代歌頌你的功德。”
周期期不敢相信自己竟能成為那麼偉大的人,末世剛起時她還是個為考試頭疼的高三學生啊!
天道又道:“魔的誕生打破了吾的規則之力,眾生相皆隨之改變。”祂沉吟了一瞬:“因吾一時不察釀下如此大禍,萬物皆隕,乃吾之過。”
周期期連忙回道:“不不不,是人類無休止的欲望連累了您,您卻從未放棄我們,我們都很感激您。”
雖然天道沒有五官,但周期期奇異般地感受到了天道的情緒變化,祂在笑。
“你來。”天道招呼她過去。
周期期往那一片白雲靠了靠,她迷茫地四處打量著。
還不等她打量出什麼來,雲朵突地向周期期撲過去,她覺得自己仿佛又飄起來了。
不一會兒,周期期「看」到了……
基地的軍政會議部裏,蔣叔叔倒在一個角落裏,他不斷咳出鮮血,身邊有人在焦急地對他說著什麼,他隻是安靜的聽著。
而蔣叔叔前方有許多氣絕身亡的人,其中有些是周期期眼熟且叫得出名字的戰友。再望過去是一堵密不透風的人牆,與忘川和幾隻低等魔對峙著。
每當一個同胞倒了下去,就有另一個戰友填上他空缺的位置。
還沒待她細看,畫麵一轉。
是老天師,他帶著一群身穿道袍的人,生生拖住了群魔前進的腳步。
與道士們並肩作戰的還有很多和尚,道法與佛法相映交彙,譜出了一曲生命的絕章。
畫麵再轉……
周期期看到了其他基地,所有幸存的人類都在這一天奮起反抗,就算這場戰爭於魔而言似是螞蟻撼樹般微不足道,但沒有一個人類害怕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