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麼的,劍客稀裏糊塗的就留在了張家鏢局,有張橋的地方就必定能看到他的身影。

張橋大哥對劍客……不,現在開始應該叫他阿木了。從一開始的暗中防備,到現在完全放心把張橋交給他,也不過月餘的時間。

“大哥,我和阿木出發啦!”又一次走鏢,張橋和阿木帶隊,這趟要去的地方不遠,來回也就一個來月的時間。

“好,注意安全,一路上有什麼情況,多問問阿木的意見。”張橋的大哥二哥都來送行,這是張家頭一次讓張橋獨自押鏢。

“知道啦知道啦,大哥二哥快回吧,我一定能在爹生辰前趕回來的!”張橋躍上馬揮了揮手。

“嘿!這小子!”張橋二哥佯怒說道。

張橋大哥向阿木拜了一拜:“家弟頑劣,這一路上就勞煩兄台多多照看了。”

阿木回了一禮:“盡我所能。”

一行人漸行漸遠,張橋和阿木的影子被拉得很長,直至人影消失在地平線上,張橋的大哥二哥才轉身離開。

世間無不測之風雲,如果日子能一直這樣平淡的過下去就好了。

張家鏢局發展壯大至今,不是沒有招惹過是非,但張父曾經的同僚之一,已攀上了高位,作為其連帶關係,至今還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報複張家。

張家借了高官的勢,高官靠張家孝敬的銀子逍遙快活,兩人相輔相成,可謂是秤不離鉈。

可廟堂之爭,總是步步驚心。

有人以高官暗中培養江湖勢力為由,摻了高官一本。這還不算什麼,接著有人狀告高官濫用職權,貪汙受賄,以鏢局為幌子,暗中斂財。

高官隻是貪財,這個罪名可大可小,他能爬到如今的地位,自是不會一點反擊的手段都沒有。

雙方你來我往,爭鬥進入白熱化階段,有人稱在張家鏢局裏拿到了高官指使他們以走鏢為掩護,做通敵賣國之事的信件。

天子一怒,伏屍千裏。

高官和張家上上下下所有人都被抓捕關押,皇上下令抄家,禁衛軍從高官府裏抄出了富可敵國的真金白銀,又在張家的某個暗格裏,搜到了行軍布陣的邊防圖。

鐵證如山,容不得高官和張家狡辯,他們有口難言,皇上已經下了斬立決的旨意,高官也已無力回天。

事情發生的很快,當張橋聽到風聲時,剛好在回程的路上,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出門時一切都還好好的,怎麼才短短幾天的時間,自己一家竟搖身一變成了反賊?

張橋心急如焚的想往家趕,敏銳的阿木察覺不對,連忙把人攔下來,二人喬裝打扮了一番才繼續上路。

果不其然,城門口張貼著張橋的畫像和通緝令,如果不是阿木的話,他可能就要自投羅網了。

但是張橋想盡了一切辦法都沒能見到父母一麵,開玩笑,那可是死刑犯,若在行刑前出點什麼差錯,誰擔得起這個責任?錢是好東西,那也要有命花啊。

最後阿木以兩百兩銀票買通了一個獄卒,托他給張家人帶了句話。

張橋在牢外翹首以盼,沒想到的是張父撕下一片衣角,以血為書,隻簡短的寫了一個字:走!

張橋懵了,他不明白父親此時為什麼讓他走?眼見行刑的日子越來越近,再不想想辦法的話,張家一家人都要死在這裏了。

但是阿木明白了張父的意思,此案翻身無望,能保下一個是一個,張父讓張橋走,是把所有生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要說張家通敵賣國,阿木是一百個不相信,但是別人既然敢布下這個局,一定是做好萬全的準備的。

阿木把目前的局勢情況分析給張橋聽,但是這小子現在滿腦子都是如何救出張家一家人。

兩人頭一次產生了巨大的分歧,誰也說服不了誰,在他們僵持不下的時候,刑場那邊已經準備就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