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傅紊初的提議,宋聞璟吸了吸鼻子,他麵露猶豫的跟傅紊初說道,“可是紊初,現在伯父已經回來了,估計用不了多久,傅家就……”
宋聞璟低下了頭,“如果你重新做回京城太子爺,又做回所有人心目中的傅紊初的話,你還會和我在一起嗎?”
聽見這話的傅紊初一愣,他直直的看著麵前的宋聞璟,他沒有想到,宋聞璟竟然會擔心這些,他伸開了手臂,將人禁錮到了懷中。
他的掌心溫熱,溫度全都傳遞到了宋聞璟的手心上,“怎麼不會呢,我可是要做宋聞璟新娘的人,如果不和宋聞璟在一起的話,還怎麼嫁給你,做你的新娘呢?”
聽見這話,宋聞璟的腦子裏不自覺的就閃現了一些畫麵,畫麵中,是溫柔的傅紊初輕聲喚著他的名字,冒著熱氣的飯菜,濕漉漉的發絲,他輕輕拉著他的手,詢問著他,“洗好了嗎,洗完澡了就出來吃飯吧。”
他曾經無數次的在夢裏幻想過這樣的畫麵,日子久了,他連夢也未曾做過。
他覺得這一切都太過虛擬,虛擬到不真實。
耳根子發燙,宋聞璟揉了揉還戴在耳垂上的“初”字,那是他最喜歡的字。
一度占據了他所有的社交平台的名字——初聞。
曾有人也問過他,為什麼會起這樣的名字,他總是笑笑不說話。
他仰起頭,靠在傅紊初的懷裏,看著外麵灑落的雪,心裏不知為何暖洋洋的,“阿初,過年的時候給我堆一個雪人吧,我們一起,就堆在門口。”
傅紊初笑了笑,看著外麵飄起的雪花,沒由來的心裏一陣泛酸。
“怎麼不說話。”他回頭望向他,伸出手時,卻觸摸到了他柔軟的發絲。
氣氛有些凝固,他故意轉移了話題,和他閑聊道,“阿初,你的頭發都這麼長了,該剪了。”
“不剪。”
“怎麼不剪,阿初最愛幹淨了。”
“因為要做新娘,所以頭發留長點好。等今年過年,我們去國外結婚吧。”
宋聞璟一愣,回過頭去,臉色白的難堪,似乎是在懷疑自己剛剛聽到的東西,“阿初,你說什麼?”
“我說……”傅紊初頓了頓,“宋聞璟,你能娶我嗎?我想和你有個家。”
“家?”宋聞璟睜大了眼睛,腦海中不自覺的總是浮現出,剛見到傅紊初時的場景。
那時候的他剛剛從孤兒院中逃出來,陰冷的天,孤零零的自己躲在雪地裏,滿身汙穢的他,和陽光下耀眼的傅紊初形成了鮮明了對比。
他朝著自己擺了擺手,詢問他道,“願意跟我回家嗎?”
他一愣,咬文嚼字的反問他,“你能給我一個家嗎?”
原來,阿初他還記得,他還記得當初的那些。
他回過頭,反抱住了他,聲音難免哽咽道,“阿初……”
窗外的雪依舊飄著。潔白的冬雪給京城帶來了無止境的寒冷。
宋聞璟深知幸福如履薄冰,卻還是義無反顧的撲向了傅紊初。
就像雪花明明知道降落會帶來無窮無盡的寒冷,卻還是甘願被雪禁錮在寒冷的冬天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