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們、先生們，我們的飛機已經抵達華達國際機場。”
一陣語音播報結束，飛機平穩地降落。顧辭還未走出艙門，就聽到了一陣手機鈴響的振動，
上麵顯示名字是宋硯。
顧辭接聽：“喂。”
“我在路上，馬上到。”
彼時還是夏天，外麵天氣燥熱，顧辭身穿一件黑色短袖，戴著一副半框眼鏡，倚靠在一根柱子旁，顯得格外慵懶，與三年前相比倒是更顯成熟。
宋硯在人群裏一眼就看到了他。
“顧辭。”宋硯向他招手。
顧辭抬頭，看到宋硯，他穿著一件藍白色條紋相間的校服，估計是來不及換，顧辭打量了好幾回：“你別跟我講你是逃課出來的。”
“猜對了。”宋硯打了一個響指。
他們兩個坐上車，宋硯就開始喋喋不休，講到法國的人文曆史，講到現在臨川市現在發生的翻天覆地的變化。
“我就想知道，你爸媽怎麼突然讓你回國？”宋硯疑惑。
“跟他們吵了一架。”
“算了，回來也挺好的，還能做個伴”，宋硯看向窗外繼續說，“在國外待這麼多年，今天見到你，也沒多大變化，頂多個子高了點，依舊是一個老古板。”
“……”
顧辭懶得理他，閉上眼眯了一會。
車子開得很快，不到半個小時就停在了臨川一中的門口。兩人還沒下車，就聽到一陣吵鬧聲。
“陳以南，你睜大眼睛看看，星期一上午遲到，星期二頂撞老師，還有星期五打架……，這張紙都不夠寫你受的處分，你不嫌丟臉我還嫌丟臉？”
陳以南站在旁邊，低著個頭，什麼都沒說，但是這張臉透出一股不服氣的勁兒。
“你把學校當成你家了是吧？”
顧辭聽到動靜睜開了眼，透過窗戶，外麵發生了什麼裏麵看得一清二楚。
“嘖，又是她，還是我們班出了名的半吊架子。”宋硯也不著急下車，順著座椅往後靠了靠。他認出對麵的是教務處劉主任，至於旁邊那位，光看背影就知道是誰。
“陳以南？”顧辭念出來她的名字。
“對，這名字聽著還挺文藝的，但這人屢犯校規，不是打架就是翻牆，老師也拿她沒辦法，偏偏成績還能排上年級前三，真是離譜。”
顧辭突然來了興致，這人穿了一件黑色外套，皮膚偏白，額頭被碎發擋住，眉眼並不溫和，略顯疲憊，五官優越，沒有多餘的裝飾，發尾處偏藍，看著剛染不久。
“下車。”顧辭推開車門。
宋硯見狀，跟在後頭。
“劉老師。”宋硯喊道。
劉誌平轉頭，上午剛接到通知，說是有一個新來的轉校生要來六班，看這個情況大概就是宋硯旁邊這人。
顧辭站在旁邊，禮貌問候了一句。
“走吧，進去。”劉誌平指著裏麵。
“不是，我們還沒準備？行李還沒收拾好？”宋硯急得打轉，本以為能在外麵溜一天，不到一個小時又得回去。
“宋硯，你逃課這事別以為我不知道？還沒跟你算賬？”劉誌平突然抬高了音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