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醉金迷千金散去還複來
豔雨香風一網洞開去若飛
楊波他們回到市裏後,便忙著找尋黃曉穎的下落。
幾天前,黃曉穎曾告訴他,準備休假一個月,他當時也沒在意,還告她好好玩幾天,調整一下緒。因為楊波知道黃曉穎的男朋友失去消息,她的心一直不好。
此刻,他從劉萍那裏得知那個有重大嫌疑的男青年,可能正是黃曉穎的男朋友時,他感到了事態的嚴重。
他們來到黃曉穎家裏,這兒沒有人,鄰居說,他們己搬了家,在那裏也弄不清。打傳呼不回,打手機也消了號,這使楊波一籌莫展。
黃曉穎究竟去了那裏?專案組的人都懸起了心,都在為黃曉穎擔心。
黃曉穎究竟去了那裏?原來,在別墅歡聚的第二天,黃曉穎全家便搬進了那棟別墅,並開始籌辦黃曉穎同淩之俞的婚事。
這天,郵差送來一封信,打開來卻是淩之俞在美國定居的爸爸媽媽的來信。信中,兩個老人極讚他們的結合,並對黃家夫婦表示感謝;信末,他們提出,兩個孩子在大陸舉行婚禮後,盡快返回美國。因為淩之俞的爸爸心髒病作,病嚴重,彌留之際,老人想見見兒媳婦。
淩之俞的父親淩雲鶴,原本同劉萍的媽媽徐豔秋是同事,後來調入龍城大學任曆史係教授;八十年代初,因為繼承在美國的姑媽的遺產,便先行到了美國,幾年後,又把妻兒也接了過去。在國內的時候,兩家人住在同一幢樓裏,彼此往來不斷,相交甚好。長久的交往,造成了兩個孩子總角之交的友誼,奠定了他們由友到愛的感基礎。讀畢來信,黃家夫婦決定,把原本確定的婚期提前舉行。本來,黃曉穎想辦一個體體麵麵、熱熱鬧鬧的婚禮,可林之俞不同意,說結婚後馬上要出國,麻煩那麼多人不合適;黃家二老也齊齊站在女婿一邊,黃曉穎不想讓兩個老人不開心,也就不再堅持。
因為黃雨軒賦閑日久,既少朋友的應酬,更無親戚的往來,於是,婚禮便進行的很簡單。一家四口人選了間很雅致的酒店,黃雨軒又叫了幾位交往很好的老友,點了桌頗為豐盛的酒菜,草草地給女兒辦了婚禮。雖說冷清了些,倒也省卻許多你恭我賀、迎來送往的煩雜禮儀。飯後,一家人陶陶、喜融融地打的回家,分享天倫之。
婚後第四天,黃曉穎便同淩之俞登上了去美國的飛機。
在他們出行的那天,楊波從外事辦了解到黃曉穎出國的況。他們匆匆趕到機場,飛機已經起飛。但他們從機場查到的卻是,他們沒有辦理去美國的通票,飛達的目標是廣州;估計他們在廣州停留後,才會飛往美國。
黃曉穎同淩之俞登機後,淩之俞告訴黃曉穎,他們將在廣州停留幾天,處理一下廣州分公司的業務,然後再轉程美國。
飛機到達廣州後,他倆剛走下弦梯,就見迎上來幾位衣著入時,頭全染作金黃色的男女,衝著他倆點頭哈腰、淩總、夫人的叫個不停。其中領頭的是位二十七八歲的青年人,說一口帶了濃重客家話味道的普通話,瘦高的個子,大大的眼睛,看上去蠻精明。他在向黃曉穎自我介紹時自稱為廣州分公司經理,有個西化的名字,叫西賓漢,也不知是否他的真名字。在他身後,是一位嬌小美貌有二十七八歲年紀的女人,據介紹是劉賓漢的助手叫艾米莉,兼做分公司的業務經理;就見她一頭珠翠,滿身風騷,閃轉騰挪,婷婷嫋嫋,說起話來嬌聲軟語,對著賓客又是無限熱,顯盡女人的柔媚。
在這些人的簇擁下,他們走出機場,上了一輛豪華寬大的卡迪拉克車;車子便在暮色中,徐緩地馳出市區,馳進離市區不遠的一個別墅區。
在歡迎的宴會上,在觥籌交錯的頌詞祝語中,黃曉穎不自禁地多喝了幾杯,回到臥室後,不覺便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她同淩之俞到市區一個繁華街道上的分公司考察。這家分公司是專做珠寶玉器生意的,走進櫃台裏,但見標簽上和闐白玉、緬甸翡翠、紅瑪瑙、藍寶石,琳琅滿目、應有盡有。黃曉穎不認識珠寶,一位漂亮的叫芳芳的前台經理陪著她轉悠,當她看到一枚標價一百八十八萬美元的鑽戒時,不禁瞪大了眼睛,她有點不相信地問:“這枚戒指真值那麼多錢嗎?”
芳芳剛要說什麼,旁邊轉過來分公司經理西賓漢,用甜甜潤潤的聲音,低眉下氣、不無討好地對黃曉穎講,這枚戒指是他們公司前幾年從香港蘇富比拍回來的,據說是英國女王賜給曾擔任過香港總督的某大臣夫人的禮品,那顆鑽石重三十八點六克拉,是一件罕見的傳世珍品。他們陳設在這裏,是做鎮店之寶用的。
一行人說說笑笑地從前店走進後室。
這裏是間裝飾別致的辦公室,一式的歐式裝飾,極盡豪華。如果連說話全改做英語,沒有人會想到這裏是中國廣州的腹地。
當他們在柔軟的法式沙上坐定後,剛才陪黃曉穎的芳芳端上幾杯剛煮好的哢啡,放在每個人麵前。這時,艾米莉便對著黃曉穎說:“穎姐,這是剛進口的巴西咖啡,您試著嚐嚐,看口味兒咋樣?”
黃曉穎端起那隻進口的杯子來,淺淺的啜了一口,果然在苦澀的餘味中溢出滿嘴馨香,不覺便說了聲“好”。
見黃曉穎這樣說,坐在淩之俞旁邊的西賓漢探出身子來,帶著一臉的媚笑說:“夫人天生的高品味。對多數的中國人來說,是不習慣喝咖啡的。即使有些人喝咖啡,也不過是趕趕時髦,得讓別人說句高雅。其實,這喝咖啡的學問大著呢!傳說咖啡最早源於東非,一位牧羊人從羊兒的異常中現了它的神奇,以後,人們把它開為一種飲料,辦起許多咖啡屋,並逐漸風靡全世界,咖啡果的樣子像櫻桃,種子即為咖啡豆,經過烘焙,研磨、煮沸後即可飲用。在世界上,最喜歡喝咖啡的是法國人,而產量最大的卻是巴西。”
聽著他如此這番解說,黃曉穎才知道原來這苦澀的咖啡裏竟也有這麼多的學問,不覺對這位分公司經理肅然起敬。
談完咖啡,話題便扯到公司的業務上。西賓漢講:“這幾年老百姓有了錢,這珠寶生意也就格外好做;特別是那些泊來品,更受本地人的歡迎。”
這西賓漢侃侃而談,講到廣州一位新貴從珠寶店購了件十四克拉的紅寶石,花了五百八十八萬元。這時,黃曉穎插嘴說:“為什麼紅寶石會這麼貴呢?”
羅賓漢說:“這紅寶石來之不易,加工更難,一般十克拉以上就屬珍品,象這十四克拉的更加稀有。”說完,他又繼續說下去。他講到有一位新上任的付市長花了一千六百萬元,賣走了店裏珍藏的一件英國九世紀的祖母綠鑽石項鏈及耳環,送給小人做生日禮物。
最後,西賓漢結論說:“中國的珠寶市場有很大的潛力,關鍵是要有信譽,能搞到貨真價實的東西。就說那位付市長吧,前幾天又來店裏看上了那件三十八克拉的鑽戒,我不賣給他,說有客戶訂走了。他急之下端出自己的身份,聲稱再加錢也不要緊,隻要能賣給他,就算給了他麵子。我們知道了他的身份後,便對他說過幾天還要來一件瑞典女王用過的胸飾,比這件檔次更高。這位付市長二話沒說,留下三百萬定金走了。”
說到這裏,西賓漢慨然長歎,“真想不到中國的新貴們也有這樣的眼光和魄力,能在這樣短的時間接受西方的文化和觀念。”說著,他衝黃曉穎說:“夫人也許不知道,這珠寶每年的增值率在百分之十幾到二十左右,是美國這樣達國家的國民經濟增長率的好幾倍呢!你說誘不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