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陽將釵子插到江浸月的發髻上,他打量一番江浸月的發型,拿起江浸月挑的珠花繼續點綴她的頭發:“皇祖父雖然年邁昏庸,對父親也不算好,但如今還不到退位的時候。”
既然沈扶陽有打算,江浸月也就不問了。
夫妻二人收拾妥當,攜手前往正院請安。
這一路上見到他們的下人無不驚愕不已:
世子爺毒解了病好了?
昨兒走路還要人攙扶,僅迎親拜堂那麼一刻鍾自己走路的,現在那步子邁得竟然虎虎生風?
有些府裏老人見過十五歲之前意氣風發的沈扶陽,見此不由得心裏感歎:
這世子妃硬是娶得!昨兒世子爺還纏綿病榻呢,今兒眼瞅著就大好了!
難怪皇上要把世子妃賜婚給世子爺!
楚王夫妻倆看到沈扶陽的狀況,也是懵住了。
他們知道昨天晚上沈扶陽操勞了一晚上,就沒想過沈扶陽今天能爬起床來!
結果!
這麵色紅潤,氣宇軒昂的好大兒一大早就站在了麵前!
楚王妃連忙走到沈扶陽身邊,對著他又是摸又是捏的,仿佛不能相信眼前的人就是她那個中毒了五年,已經被毒藥折磨得快要不成人形的大兒子。
“母親,兒子確實已經好了。”沈扶陽無奈地握住楚王妃的手,他轉頭溫柔地看向江浸月,笑道,“元柔與我不愧是天作之合,昨天一見到她,兒子就覺得沉屙盡去,否極泰來了。”
江浸月聽著沈扶陽胡謅,想起了前世今日。
前世別說是圓房了,沈扶陽剛揭開她的蓋頭喝完合巹酒就昏迷了,直到第二天下午才醒過來。
不過當時似乎有太醫說沈扶陽的身體有了些好轉,所以她早上敬茶的時候雖然沒得什麼好臉色看,到了晚上用膳的時候卻得到了不一樣的待遇。
楚王妃當時親自給她安排了豐盛的晚膳,甚至還親熱地陪著她用膳,話裏話外都是叫她跟沈扶陽多接觸,讓沈扶陽沾沾她的好福氣。
她沒有多想,也是希望沈扶陽能夠早點好起來的,用過晚膳就去看望沈扶陽了。不出所料的是,沈扶陽確實在接觸她之後有所好轉。
但與之相反的是,她本來好端端的,突然就感染了風寒。
她一沒吹冷風二沒泡冷水三沒有吃冷食,莫名其妙就得了風寒?
而在此後的日子裏,雖然有生活條件突然變得極差的原因,她的身體也越來越虛弱了,直到抵達流放之地前兩天,她的身體終於崩潰了。
在世界海培訓的時候,她看了那本書,才知道,原來是她的氣運被世界意識轉移到了沈扶陽身上。
否則,說不通她一個健康的人撐不到流放地,可沈扶陽一個身中劇毒差不多算是在床上癱了五年的人卻可以吧?
那時候江浸月是有點怪沈扶陽的,過了很久她才釋懷。
事情不是沈扶陽做的,他反而遭了那麼多罪,最後也比她慘多了。
這麼一對比,就覺得沈扶陽是真可憐。
如今沈扶陽王者歸來,想必前世那些事都不會發生了。
楚王妃聽沈扶陽這麼說,把目光轉移到江浸月身上,見她不似一般貴女一樣弱柳扶風,反而精神奕奕身姿挺拔,心中也有好感:“好孩子,多謝你了。”
江浸月立馬進入狀態,她羞澀地低頭:“母親折煞兒媳了,是夫君吉人自有天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