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父被女兒數落一頓,也不敢吭聲。薑母已經哄著薑旭睡覺去了。他今天也是挺難過的,他真的想讓大家過好,能度過這個災年,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歌兒回來兩次,都是因為老薑家鬧的不愉快。這次薑歌為了旭兒殺了大嫂和侄子侄媳婦。薑父一想到逼的薑歌殺人,就頭痛欲裂,都怪他,如果不是他,旭哥不會受傷,歌兒不會殺人。
第二天一早,薑父讓金子銀子趕著兩輛馬車,出了莊子,讓老薑家的人上了馬車,薑老太一看就隻有二百斤糧食,不幹了。
薑父也不說話,坐在車轅上,讓金子趕車出發。
兩輛馬車裏,人是滿滿當當。薑大柱還要把媳婦兒子的屍體帶回去,弄的薑三柱一路的抱怨。
因為拉的人多,快晚上了,才到了青山村。
此時的青山村就有幾戶人家冒著煙。把老薑家的人送到後,薑父把糧食給搬下來,就招呼金子銀子走。
“二柱!”薑老爹在後麵喊道,
薑父腳步頓了一下,又抬起往外走,沒什麼可說的,也沒有話可說。
薑老太看著薑二柱,嘴裏不停的咒罵,嫌棄他不孝順,沒良心。
薑父也不管,坐上車轅讓金子趕車。金子趕著馬車往村外走,銀子趕著車跟在後麵。
夜路不好走,薑父就讓金子銀子趕車去了鎮上。
鎮上沒有往日的喧嘩,也是冷冷清清。客棧裏更是沒有人。夥計見到薑父三人高興的不行,緊著上前招呼。
安頓下來,薑父就問夥計,“很多地方都逃難去了,我看咱們這好像沒有吧!”
“咱們這還是有點水的,但也隻夠人喝。很多靠近大山的,都在山裏找出路。逃荒,哪那麼容易,弄不好,就客死他鄉了。”
到了晚上,薑父還沒有回來,薑母有些著急。薑旭就說母親,“你若著急便去找,你一直叨叨,這是讓我去嗎?”
薑母看了一眼薑歌,薑歌把碗一推,“我不吃了!”說完就走了。
薑旭看著自己的母親對著姐姐的方向瞪了一眼,可能是母親感覺到他的目光,又回頭對他笑了笑,薑旭對著母親說,“我不希望你和爹爹跟我和姐姐一起走。你們留在這裏不好嗎?路上有那麼多的難民,不危險嗎?姐姐要帶我走,你就非跟著,你有沒有問過我,我願意嗎?”
薑母聽了薑旭的話,不敢相信是自己兒子說的話,“旭哥,你怎麼可以這樣說?”
“我為什麼不可以這樣說?我都快11歲了,也長大了,是個男子漢了。我不想和你們在一起,我隻想和姐姐在一起。我能跟姐姐學很多東西。所以,我希望,你和爹留下,不要跟著我。”薑旭說完起身要往外走,
“旭哥,你不能這樣說,你從來沒有離開過母親,你沒有自己獨立過啊!”
薑旭轉回頭,“是母親不願離開我,何來我離不開母親一說?我沒有獨立過,我現在不是在爭取嗎?我的什麼事你都要管,我如何獨立?我再說一遍,我要和姐姐在一起,我希望你和爹留下來。”
薑歌站在院子裏聽著薑旭和薑母對話,突然覺得血脈真的很神奇,薑旭說話和她一樣冷血,說話風格都很像。
薑旭出了門,就見薑歌站在院子裏,就跑到薑歌麵前,“姐姐,我們走,讓爹娘留在莊子裏。”
“等爹爹回來,和他說一聲,冒然就走,不大好!”
“姐姐以前回來,不也是說走就走嗎?怎麼到了我這,卻顧慮重重,是何道理?”
薑歌挑挑眉,小崽子長大了,都學會反駁了。
“姐姐為何不說話,我說的不對嗎?”
“你說的對!但這事必須和父親說一聲。”薑歌一錘定音,不容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