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臨的內力漸漸消失殆盡,眼前越來越模糊,意識也越來越模糊,隱隱約約中,他仿佛看到了一個小男孩朝他越走越近。可他已經沒有了睜開眼睛的力氣。……
林臨覺得自己清醒了,但又仿佛沒有清醒,他還是沒有一點內力,使不出什麼力氣,他被困在了一個陌生的世界,這是一個他從來都沒有印象的世界,這個世界一片純白,這種白色,不是代表純潔的白色。而是讓人心慌,讓人抓狂,讓人恨不得馬上逃離的白色,林臨拚命地往前跑,拚命的往前跑,可是他好像怎麼也走不出這個世界,他的眼前還是那一望無際的白,那能把人逼瘋了的白。
林臨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他又喪失了所有的力氣,沒有了意識。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他感覺自己好像可以動了,於是他緩緩睜開了雙眼。
不再是那個純白的世界,林臨的心放下了一半。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個看起來十分陳舊的茅草小屋。小屋裏麵有些簡陋,林臨躺的似乎是唯一的床,可能是剛剛下過雨,連帶著屋內也有一些潮濕。
屋內還有一名老者,須發皆白,看著倒挺慈眉善目的,老者坐在火爐旁,爐上有一個小鍋,“那似乎是給自己煎的藥?”林臨想到。
不過,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裏,自己有沒有恢複內力,林臨還是不得不警覺起來,畢竟,俗話說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這,這是哪裏?”林臨開了口,但可能由於太久沒有說話,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一些嘶啞,喉嚨也有一些疼痛。可能被喂過藥,林臨的嘴裏還有一些藥草的苦澀。
“你醒了?”老人轉了過來,看到林臨蘇醒,很是欣慰的樣子。
林臨的心算是徹底放下了,自己的口中有草藥的味道,自己的身體雖然還沒有力氣,但能感覺到正在蓬勃的恢複,應該是那些藥草的作用。
“老伯,是你救了我嗎?” 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這名老者才合適,想來想去就這麼叫吧,既親切,又不失尊重。
林臨想起身,雖然沒有什麼不適,但身體實在是沒有什麼力氣。他費力掙紮了幾次,都沒有起來,所幸也就放棄了。
“其實並不算是我救了你,是我家孫子把你帶回來的。我姓廖,不介意的話,喊我一聲廖老伯就行了。”老者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人?滿臉都是笑意。
“是你孫子救的我?”林臨張望了一圈,並沒有見到老者口中他的孫子。在林臨的印象中,他昏迷之前,確實見到了一個模糊的小男孩的影子。但對老人口中他的孫子,自己又確確實實沒有什麼印象了。
“我叫林臨。”既然老者已經介紹了自己,林臨覺得自己也應該自報家門,不過他隻是說了自己的名字,關於其他的,他也沒有多說。
聽到林臨的名字,廖老伯明顯愣了一下,“姓林?同時又是這般的氣度,廖老伯似乎聯係了一些什麼。”
不過廖老伯也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隱瞞的東西,或者說是秘密,老伯是聰明人,知道不該問的不能問,有的時候言多必失,這個道理,他活了這個年紀還是很清楚的。
盡管從見到林臨的第一刻起,當時的林臨還處於昏迷狀態,老者也感覺的出來,林臨一定不是一個普通人,他周身的氣度,不是一個普通人可以擁有的。或者說,可能現在普通,未來怎麼樣,沒有人敢妄下斷言。
“你先不要起身,你現在還虛弱的很,先把藥喝了。這樣能好的快一些,雖然你的恢複速度已經讓我吃了一大驚了。”老者把鍋裏濃黑的藥倒到了碗裏,遞給了林臨。“我孫子出去采藥了,這碗裏的藥,就是他才回來的,他父母不在家,就他跟我老頭子作伴,我平時也不去限製他,他也就自由習慣了。說來也是緣分,如果不是平時他漫山遍野的瞎跑,或許也就沒有遇見你的機會了。”老者提到小男孩父母的時候眼神中有一些暗淡,提到小男孩和自己相依為命的時候,又多了一些欣慰。
老者常年在這裏生活,也懂得一些淺顯的醫理。他趁著林臨昏迷的時候,偷偷的給林臨把過脈,讓他奇怪的是,林臨的身體基礎是他見過所有人裏麵最好的,隻是眼下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十分的虛弱,他隻好讓自己的孫子去采一些固本培元的草藥,給林臨服下。不過,在這麼虛弱的情況下,能夠這麼快的蘇醒,老者還是沒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