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無論她說了什麼他都能接受,唯獨祝福的話不行。
“你是祝我未來的妻子嗎?”男人冷笑著。
未來的妻子,不是現在就有妻子了嗎?
時允被這話說的摸不著頭腦。
“無論如何,都祝顧先生幸福。”
“幸福。”他的語調更冷了。
“對,幸福。”看樣子,好似不大幸福的感覺,可在S市裏誰敢得罪這個隻手遮天的商業大BOSS。
時允覺得,無論看到顧源是怎麼樣的精神麵貌,他總是最幸福的,因為有愛她的姐姐,還有那個為他跪在她腳前,要她離開顧源的媽媽。
那樣的幸福,不是她說願意就可以觸手可及的。母愛既然是偉大的,她又何必賦予其他的意義。
“我也會幸福的,從離開你之後。”她故意說了狠話,隻希望這個男人再也不來找她。
“所以,你是移情別戀。”
“可不是嗎?誰會為了一棵樹而放棄兩棵樹,人都是好奇的,都想試試。人都是貪婪的,總覺得下一個更好。所以,我的心都是進行時沒有過去式。顧源看在相識的份上,我祝你幸福。”
男人愣住了,她在跟他撇清關係,紅血絲的眼眸中帶著不可置信,對著她一頓滔滔不絕的言論,字字句句中隻有自己的追尋,徹徹底底將他顧源丟棄在看不見的深淵之中。
這七年,她從未想起過他吧。
她看起來就像是過的很好的樣子,陽光璀璨,生機盎然。
而他顧源好似快死了一樣,苟延殘喘追逐他這七年的虛幻。
他走了,一句話都不想說,起了身,帶著一副輕薄的身子出了門。
落寞,孤獨,無助,迷茫。
而她隻能扯著比哭還難看的臉笑著麵對早已消失的。
“喂…時允嗎,有一件事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應該告訴你。”電話那頭,臨利序滔滔不絕,這邊那張笑著的臉終究還是支持不下去的哭了。
“也許,你的話他會聽。”
“喂…”
“時允,你有在聽嗎?”
“喂…”
手機那頭的聲音斷斷續續,時允早已衝出診室,在人海中找尋。
可找到了又怎樣,他的身邊有姐姐,還有葉傾泉。
…
這幾日她總是下意識的會去輸液大廳,顧源卻像人間蒸發一樣,再沒偶遇過。
也許,好多了,也許比上好多了,他還那麼年輕,怎麼可能說倒就倒。
“聽說了嗎,急診室裏那個青年才俊才才三十歲,搶救無效。”
“可不是嘛,聽說還是個科研工作者,沒日沒夜的。”
聽到這樣的消息,時允的心更涼了。
她這才想起,她想問候的人沒有手機號。
手機通訊錄裏翻來覆去,也隻有現在工作的幾個同事,還有置頂的臨利序。
而腦海裏那串記憶深刻的數字,她不確定。
可還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輸入一連串號碼,然後小心翼翼按下通話鍵。
大約一秒後,電話裏就響起對方的來電鈴聲,很快有人接了電話。
是一個女聲:“你好,請問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