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在塞北的康州,十一月已是寒冷的冬季,大地覆蓋著皚皚白雪,銀裝素裹,冷風刺骨。
\"真特麼的冷!\" 陳恒生感歎著,凝視著窗外那一片潔白的雪景。他毫不遲疑地拿起桌上的燒心白,猛地喝了一口,感覺燒心白在口中初始火辣,隨後柔和,漸漸傳遍全身,溫暖回蕩。
陳恒生接著拿起碟子裏的油炸花生米,咀嚼時香脆美味,令他愉悅無比,意猶未盡。
\"陳伯,交代廚房切一份鹵牛肉,炸一盤蠶豆。” 陳恒生還未滿足,他望向店裏的掌櫃吩咐道。
\"好嘞,少東家。” 陳伯應聲,然後徑直走向後廚,吩咐夥計。
不久後,一名夥計笑容滿麵地從後廚端來,手上端著一碟金黃閃亮的蠶豆,幹香的味道已經遠遠飄來。
\"陳伯,現在也沒什麼客人,你坐下陪我喝兩杯。”
\"好嘞!” 陳伯緩慢地走到陳恒生旁邊,為陳恒生斟滿了一杯酒,然後自己也倒了一杯。
康門客棧位於明朝的塞北重鎮。這個客棧本是陳恒生的父親經營起家的,然而,在陳恒生十六歲時,他的父親突然罹患重病,最終不幸離世。於是,陳恒生接過了家業,挑起了經營的重擔。
幾十年來,明朝和北元汗國之間的關係相對和平,盡管偶爾有摩擦,但雙方通常能克製。兩國之間的貿易繁榮非凡,明朝的商人向蒙元汗國出口鐵製器具、絲綢和食物調味品等,而蒙元汗國則向明朝出口優質的馬匹、犛牛和獸皮等。
每年的三月到十月,經過這裏的行人和客商絡繹不絕。客棧提供客房、各種菜肴、酒水和茶葉,而且作為該重鎮的獨家客棧,生意非常興隆,每天都人來人往。有時甚至因為一間客房而引發爭端,但無人敢在客棧內放肆,因為大家都知道客棧老板武藝高強,而店裏的十幾名夥計也都有舞槍弄刀的本領。
然而,從十一月到來年的三月,寒冷刺骨的季節使得來往的客商明顯減少,客棧的生意自然也相應地變得蕭條。
兩壺酒下肚後
“少東家,我先去休息了!”
“小倩,小倩,快扶你爺爺回屋休息。”
看著兩鬢斑白的陳伯雙耳發燙,兩頰發紅,眼神迷離的一副醉意,陳恒生往後堂呼喊。
“爺爺,你怎麼又喝多了?”
不多時,隻見一位女子步伐輕盈而來。她的麵容白皙,眼睛明亮清澈,雙頰泛著紅潤。她穿著一襲柔軟的綢緞衣袍,衣袍上繡有精美的牡丹花紋,線條流暢,勾勒出她婀娜的身姿。她手腕上戴著精致的手鐲,手套保持雙手的溫暖。
\"你爺爺沒事,隻是陪我多喝了幾杯。\" 陳恒生解釋道。
\"下次不準讓爺爺喝這麼多了,不然我要扁你了。\" 小倩氣呼呼地說著。小倩是康門客棧的棄嬰,十五年前被遺棄在這裏,陳伯沒有親生子女,所以撫養了小倩。陳恒生也把小倩當妹妹一般看待。
\"好好,我會記住的!\" 陳恒生連忙護住臉,好像害怕小倩的威脅。
看到陳恒生這樣示弱,小倩的怒氣稍微消散了一些,她不再糾纏,扶起陷入頹廢狀態的爺爺,然後帶著他走進後堂。
在爺孫兩人離開後,陳恒生的酒意漸漸散去,思緒開始遊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