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嚴清的表情終於發生了些許的變化,雖然不明顯,但陳帆卻感覺的出來,他已經動怒了。
雖然,這隻是一場切磋性質的比武,但試問,誰又希望看到,原本應該勢均力敵的大戰,會出現這樣一麵倒的局麵呢?
見久攻不下,嚴清眼中閃過一絲怒意,腳步瞬間移動,步伐遠遠超越剛才的速度。在一輪組合拳結束之後,一記隱藏極深的擺拳突然掠至陳帆麵們。這一拳,他醞釀了很久,之前的組合拳,全部都是為了這最後一拳埋下的伏筆。
如此迅猛一拳,頓時讓圍觀的人群發出一聲驚呼,紛紛佩服起嚴清的厲害。
然而,麵對嚴清的全力一拳,陳帆笑容依舊,腳步微微後撤,單手一擋,仿佛吸盤一般將他整隻手臂帶向身側,隨後借力打力,右手背在他寬闊的胸口一記暗藏玄機的攬雀尾將他龐大的身軀足足推出好幾米遠。
如果是了解太極的人就會明白要做出這個動作隱藏的玄妙之處在於腰隙立意,收斂入骨。陳帆剛才一粘一拖再一推的連貫動作就是所謂的纏絲勁,必須氣沉丹田由腰間突然發力,行雲流水的動作讓人有一種酣暢淋漓的暢快感。
“人剛我柔謂之走,我順人背謂之黏!”依然是負手而立的姿勢,依然是淡淡的笑容,陳帆輕言自語道。
“噗通!”
與此同時,嚴清因為無法控製住自己的身形,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他抬起頭,望了一眼此刻依然麵帶微笑的陳帆,苦笑著搖了搖頭。
是的,他敗了,而且,是慘敗,毫無還手之力的慘敗。
他不知道,剛剛在比試過程中,陳帆究竟用了多少力。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陳帆沒有用全力。最起碼,他知道,陳帆隻用了一隻手。
想到這裏,他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微笑著從地上站起來。走到陳帆麵前,他伸出手道:“陳連長果然好功夫,將【夜鷹偵察連】交給你,我嚴清放心了!”
陳帆伸出手,與對方的手握在一起:“嚴連長客氣了,陳帆何德何能,能夠得到如此美譽。不過,我可以保證,隻要有我陳帆在的一天,【夜鷹偵察連】依然還會是軍區頂尖的偵查部隊!”
“好!希望有一天,我能夠再次聽到陳連長的光榮事跡!”
“哈哈哈哈……光榮事跡不敢說,倒是別給你丟人就是了。”
……
“好了,你們兩個也就別再這裏相互客套了。”見兩人聊的如此愉快,巴特爾走了過來,伸出手將兩人的肩膀摟住:“不如這樣,小嚴,你難得到我們伊木河哨所來一次,今晚,就由我來做東,我們不醉不歸!”
“啊?在軍營裏喝酒,不太好吧?”聞言,嚴清顯然愣了一下,隨即小聲說道:“不過,如果沒人知道的話,倒也不是不可以。”說完,他的臉上流露出一絲邪惡的笑容。
見狀,三人相視一笑,勾肩搭背的向訓練房外走去。
路上,嚴清小聲問陳帆:“陳連長,我真的很好奇,剛剛我們在切磋的時候,你究竟用了幾分力。”
陳帆笑了笑:“你確定你想知道?”
嚴清點點頭,一臉的期待。
陳帆點點頭,想了一下,道:“你真的確定你想知道?”
嚴清放大嗓門:“是的,我確定!”
陳帆輕描淡寫的說道:“一分力。”
“什麼!一分力?”嚴清猛然向後退了兩步,用一種看待怪物般的眼神望著他。
“嗯,就是一分力。我本來不想說的,怕打擊你。”陳帆聳了聳肩膀,一副毫無壓力的樣子。事實上,他說的也是實話。更何況,他並沒有保持低調的習慣。
“好吧,陳連長,【夜鷹偵察連】,我就托付給你了!”
“你剛才已經說過了。”
“哦,那我再說一次行嗎?”
“行!”
……
隨後的時間裏,在巴特爾的安排之下,除去站崗放哨的戰士之外,伊木河哨所全員上下,為陳帆舉行了一場歡送晚會。
觥籌交錯間,戰友們與他互道祝賀和留戀,深情話別。
而在這一晚,陳帆笑了、哭了、醉了。也直至這一刻,他才明白,戰友這個詞的真正含義。
望著那一個個熟悉的麵孔,他真的有些舍不得。看著哨所門口的那一麵旗幟,他黯然神傷。聽著遠處大山之間,那陣陣的狼嘯,他流連忘返。
他知道,就在明天,他即將告別這個生活了近一年的哨所,遠赴【夜鷹偵察連】。而這些戰友,也許永遠都不會再見麵了。
最終,晚會在一首老虎隊的《祝你一路順風》中落下了帷幕。而陳帆,為了避免第二天送別時的傷感,趁著歌曲漸入尾聲的時候,背上了早已準備好的行李,獨自踏上了前往【夜鷹偵察連】的征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