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燕爾,正是蜜裏調油的時期,再加上新婚三天新人是不用做活計的,所以這兩日除了吃飯,楊鐵柱哪兒也不去就拉著林青婉膩在自己的屋裏頭。
林青婉也是才發現以前那個見了她就紅臉的漢子原來也可以這麼的纏人。
不過他倒是真的對她挺好的,恨不得把她捧手心裏稀罕著,連個洗腳水都舍不得讓她倒。
她這兩日每次被他纏怕了,就裝著說自己身上痛,他即使再想,也不再碰她一指頭,忍的她看到了都替他難受,以至於每次裝不舒服都屢屢破功。
這一日趁著楊鐵柱終於不再纏她了,林青婉開始整理屋裏的衣櫃和箱籠。
把家裏所有衣物都整理了遍,她才發現這家夥的衣服居然少的可憐,而且每件衣服不是這破了就是那兒裂了,隻有她給他做的那兩身衣服還算工整。
林青婉從炕櫃裏拿出針線笸籮,準備把楊鐵柱的衣服都拿出來縫一縫。
針線笸籮剛一拿出來,歪在炕上的楊鐵柱就坐直起來了,奪過她手裏的針線笸籮。
“我的好媳婦,你可千萬別給我縫衣服。”
林青婉驚訝的看著他,“為什麼呀?”
“新人前三天是不能做活計的,尤其不能動針線。”
俗話說,新人動針線,勞碌一輩子。他才不想讓他媳婦勞碌一輩子呢!
林青婉在腦海裏想了想,似乎有這麼個說法?!終於還是歎著氣把針線笸籮塞進炕櫃裏。
她無聊的在炕上歪坐了一會兒,突然又想到一件事情。
她下了炕,跑到放箱籠的地方把箱籠打開,然後在裏麵刨了個小匣子出來。
回到炕上,在炕桌上把小匣子打開,並對楊鐵柱說道,“你上次一共給了我58兩銀子,咱們辦婚事你拿去了三十兩,我辦嫁妝用了十二兩,還剩……”她開始數著銀子,“還剩一十六兩零二百三十五文錢。”
楊鐵柱從懷裏摸了兩塊碎銀角子,遞給她。“我這裏還剩了三兩……”
說完,又起身把炕席半掀了起來,從炕角那個位置翻起了一塊薄木板,又抽出一塊炕磚,從裏麵掏出來一個破布袋遞給她。
“這裏還有二兩。”
林青婉驚愕的看著他這一番動作,他的私房錢藏的可真隱秘呀。
不過,她喜歡。
林青婉湊過去看了看那個洞,有一塊炕磚那麼大,她把小匣子拿過去比劃了一下,剛好可以放進去。
心中暗下決定,以後她就在這裏藏錢了。
倒不是說她小心眼小題大做什麼的,而是林青婉早就發現在鄉下這裏,幾乎家家戶戶出門都不鎖門,不光不鎖院門,連自己房門都不鎖。
這要是來隻小賊,那不是不費勁的就一鍋端了嘛。當然,這其中也有原因就是這裏的家家戶戶都太窮了,沒有什麼可偷的。
可是林青婉卻不這麼想,防患於未然,這是任何一個現代人都懂得的道理,她也不能免俗。畢竟她上輩子可是從小生長在布滿著密密麻麻防盜門鋼絲網窗的大都市裏麵,已經習慣了去避免任何不安全的誘因。
她滿意的看好炕洞以後,又轉過頭去數銀子算賬。
“再加上你這五兩,一共是二十一兩零二百三十五文錢。”她又從小匣子裏拿出了一個小荷包,“還有你給的聘金八兩八……我們現在一共有三十兩銀子。”
數完,林青婉下了一個總結。
楊鐵柱看著自己媳婦那一副小財迷的樣子,心裏稀罕的不得了,大方的一揮手。
“媳婦,這些錢都交給你保管,以後我賺了銀錢也都給你。”
聽到這話,林青婉高興的嗔了他一眼,心裏甜滋滋的。
誰說這男人忠厚老實的?她看他天天哄她就哄得挺好的。
把銀子都放進小匣子中放好,想了想,又拿了一塊碎銀角子和一些銅板出來,把小匣子蓋上鎖好,然後指揮楊鐵柱把匣子放進炕洞,卡上炕磚,然後放下木板,鋪好炕席。
她把銅板分了一些放進楊鐵柱那個破袋子裏,放進去的時候她還皺了皺眉,畢竟這個袋子實在太難看了,上麵還打了補丁。於是,在心裏暗暗記住以後要抽空給他做一個荷包。
剩下的銅板還有那塊碎銀角子她收進她那個荷包裏,拿到箱籠那裏,打開箱籠,塞進裏麵,用衣服蓋住。
她把那個破袋子遞給楊鐵柱,“男人身上總是要帶些銀錢的。”
楊鐵柱捧著媳婦給他的‘零花’,樂得合不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