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燼商跟在裴衍淏身後,默不作聲,從議事廳到水宮的路上一路無語。倒是裴衍淏在路上一直給她介紹,裴衍淏好似閉不上嘴一般,落燼商隻覺得他聒噪。
但仔細想想,在白降穀這些年,幾乎沒人與她說話。一來她不愛說話,二來她從小不與人親近,她好似已經養成這樣的習慣了。
現在有人說這麼多話,她倒還真覺得有些聒噪。
她微微蹙眉,裴衍淏見她從來不回答他道,“落姑娘該不會不會說話吧?”
落燼商聽了望向裴衍淏,還是未語。
到了水宮,迎麵而來的是一股淡淡的水汽,那感覺似蒸汽一樣,但卻冷的刺骨。水宮內種了好些茉莉花,淡幽幽的茉莉花香倒顯得很安寧。
落燼商不懂,裴衍淏這麼明媚的人,給人感覺很熱烈,為什麼會住在這麼清冷的水宮。
見落燼商不動,良久,裴衍淏開口道,“天色不早了,等會有人帶你去休息,有人送衣物和飯菜過來。”
“裴公子,我今天不需要做什麼嗎?”
“原來你會說話啊!不用。我以為我選了個啞巴隨侍,不然我真會懊惱讓裴桉先選,還把上官姑娘留下,真是顯得他了。”
“那裴公子,我先退下了。”
木宮內。
木宮,一入眼簾全是木頭植被,與水宮滿殿的茉莉花不同,木宮種滿了植被,不同的花,不同的草,不同的樹。
似是被植被遮擋,感覺陽光好像照射不進來一般,看著似霧蒙蒙的。
“去房間整理一下東西。”裴桉道。
“是。”歐陽遲道。
“等等,你為何戴著這白紗?”
“回二公子,我也不知,看醫館許是中了白降的毒。”
裴桉走到歐陽遲身旁,拂過她臉上的白紗,臉下像起了紅疹一般,紅疹凸起應是裏麵有毒水。
裴桉看後吩咐一旁的侍衛拿藥給歐陽遲,道“明日我再仔細瞧瞧,這藥可以緩解臉上的灼燒。”
“謝二公子。”歐陽遲白紗嘴角上揚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一夜好眠……
水宮——
清澈的水宮仍是蕭瑟的,但陽光直射,一抹亮色照映在落燼商的臉上。許是感受到陽光的照射,落燼商緩緩睜開眼睛。
清晨的任務是讓裴衍淏起床、更衣、早飯的。落燼商先是吩咐廚房把粥熬下,去叫醒裴衍淏。
他的屋子很大,這讓他不光是殿內,屋內也插滿了茉莉花。倒不是看見茉莉花了,確是那淡淡的茉莉香未看先到。
她走到裴衍淏身側,清冷的嗓音開口道,“裴三公子,裴三公子該起床了。”
裴衍淏聽完,嗯了一聲,又沉沉睡過去。
落燼商也懶得等,雖說她是裴衍淏的隨侍,但她性格清冷,總是對外人冷冷淡淡的。
再者,她得先完成任務。
她叫了也便走了,等過會兒來叫便是,她想先找到接應的人。
落燼商正想起身離開,裴衍淏似是醒了,猛得抓住落燼商。
應是剛醒來,帶著睡倦的嗓音說道,“落姑娘,做隨侍可不能這麼不耐煩,姑娘沒有培訓過嗎?”
“裴三公子,我想你許是要再睡一會兒,我正想去廚房看看粥是否熬好。我馬上把粥端過來。”
說罷落燼商朝著廚房走去。
木宮——
一聲尖銳的響聲打斷了木宮的平靜。
“我不喜陽光。你為何專門鑿開上麵的植被?你隻是一個隨侍。”裴桉的怒氣似乎要燃了整個木宮一般。